王郁话一说完,裴康立即应声“喏”,就带着长阳宫的侍卫们,将明仁宫的十六名侍卫带了下去,鱼贯着带往侍卫休息室。
王郁转眼望着慕容皇太后,温柔地道:“母太后,儿臣跟琦儿送母太后回长明宫安歇。”
“好吧,琦儿,扶老祖宗躺上去。”慕容皇太后边说边向她的躺椅走去。
梅慕琦立时伸手扶住慕容皇太后,边躺椅旁左手搀住慕容皇太后的上身,右手让她的双手抓着,平稳地让慕容皇太后躺到躺椅上。
接过白福递过来的丝围子,轻柔地铺在慕容皇太后的身子上,柔声道:“老祖宗,我们回宫去了。”
说罢直起身,梅慕琦对白福点下头,等两个太监抬起慕容皇太后的躺椅,梅慕琦走在躺椅中间,边走边陪着慕容皇太后说话儿。
王郁见状,对长阳宫的太监指了指王乐道:“将平洛王送回栖凤宫!”说罢,随在躺椅后面也向长明宫走去。
送慕容皇太后回了长明宫,王郁带着梅慕琦来到栖凤宫时,王乐已经在他自己的卧房床上躺着了。
梅慕琦陪着王郁走进王乐的卧房,见殷义妃正汪汪地坐在床边抹眼泪。
梅慕琦走到母亲身边,低声道:“母义妃,六弟受的都是皮肉伤,不碍事的,过几天就会好起来的。母亲,琦儿要跟父皇说些事,母亲先回房歇着吧。”
殷义妃抬起模糊的泪眼望向王郁,王郁点点头,安慰道:“没事的,殷义妃先回房歇着。”
殷义妃带着哭腔答应一声,站起身来望了望王乐。
王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乐儿没事的,母义妃先歇息去吧!”
望着殷义妃走出了卧房,梅慕琦才过去将卧房的门闩上。
王乐微微一笑,望着王郁道:“父皇将就着坐乐儿的床上吧。”
王郁边在床沿坐下,边道:“乐儿的房间太简陋了,要添些家具才是。”
梅慕琦走回王乐床边,掀起垂在床前的毡子,对床下道:“你们出来吧!”
王郁没想到自己要找的宫女和侍卫就藏身在王乐的床下,略吃惊地俯望着宫女苏枫和侍卫冀河从床底钻出来。
两人爬出来,立即向王郁跪下,伏身在地。
梅慕琦侍立一旁,望着伏身在地的两人道:“这可是你们唯一可以活命的机会,你们实话实说吧!”
听梅慕琦这样讲,宫女苏枫抬起头来,自抽着嘴巴连声道:“奴脾有罪,请皇上责罚!”
王郁冷峻地望着苏枫,道:“你有何罪,从实说来!”
“奴脾是皇后的贴身宫女,负责将各宫的消息传进皇后的卧房。昨晚,奴脾先将皇上来栖凤宫给皇长子过生日的信息传进去后,就出宫等待进一步的信息。待皇上将在栖凤宫夜寝的信息传来,奴脾就进宫向皇后娘娘的卧房急急走去,准备将这个信息禀告皇后娘娘。不想,不想,不想……。”说到见着皇后正口含狄炎的长枪时,苏枫一时不知如何说下去了,吱吱唔唔着。
梅慕琦见状,走到王郁身旁,在王郁的耳畔低声嘀咕了几句。
只见王郁脸上勃然变色,死死地盯住宫女苏枫,低声喝道:“朕要你如实说出来!”
这并不是王郁要为难宫女苏枫,而是想亲自从苏枫口中证实,梅慕琦没有故意编造谎言来陷害皇后。
苏枫虽然难以说出口,却知不说出来只有死路一条,立即将当时所见皇后和狄炎的互动动作学说了一遍。
王郁从苏枫口中证实,自己的皇后竟然背地里勾搭侍卫狄炎,脸色都青紫了,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向外面挥了挥手,梅慕琦立即领着冀河和苏枫走出房门,送到隔壁自己的房间里去,叮嘱他们不可擅自离开后,才回到王乐的卧房。
王郁略有所思地问梅慕琦:“琦儿,父皇要怎么证实他们两人不是为了求得活命的机会,而故意编排皇后的丑事呢?”
梅慕琦想了一会,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如果确有其事,明仁宫中的奴才们肯定会有察觉。父皇只要从他们口中确认侍卫狄炎是否经常三更半夜进入皇后的卧房,便可证实心中所疑了。”
王郁刚才是给气糊涂了,此时缓过劲来,也知道应该这样暗中去查证了,就点下头,望一眼躺在床上的王乐,道:“乐儿先歇着,父皇和琦儿回长阳宫办事去了。”
王乐忍着剧痛,欠起身来望着王郁道:“父皇,女人这世上有的是,别为了一个女人气坏了身体。”
王郁也不答应,只点下头,就冲梅慕琦向卧房门外挥了挥手。
梅慕琦立即走到门边,拔去门闩,待王郁走了出去,才跟着出门,望了王乐一眼,反手将房门关上。
王郁回到长阳宫,立即召来裴康,令他前往明仁宫擒下狄炎。
裴康应声“喏”,道:“禀皇上,明仁宫众侍卫招供下令捕捉皇长子和平洛王的,正是那狄炎。平洛王身上所受的另四处剑伤,就是狄炎伤的。卑职已然请光禄勋勾大人在平阳各城门处设置关卡,严防狄炎逃遁了。”
王郁恨极了狄炎,不仅偷了皇后的腥,还敢下令伤了自己的儿子!
王郁从牙缝间蹦出一句话:“立即擒拿狄炎,若遇反抗,就地格杀!”
裴康躬身抱揖,应声“喏”,立即退了出去,吆喝来手下侍卫,浩浩荡荡向明仁宫蜂拥而去。
王郁气咻咻地望着蜂拥而出的侍卫们,从牙缝间迸出一句话:“狗胆包天,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