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皇上,罪臣说得再明白些吧!
那进言的大臣乃是当时为夫人的慕容皇后暗中所命,皇上不查明白,便迁怒于殷义妃,更废去皇长子的太子之位。
当时,皇上盛怒,满朝文武只有丞相一人替皇长子仗言,而皇上却将丞相借故下到天牢里去,致使满朝文武无一人敢出头直陈。
这样一来,有皇上宠溺,满朝文武谁敢不遂皇后的懿旨呢?
皇上,罪臣是以接到皇后的懿旨,不得不按皇后的意愿去办,而拂逆了皇上施予罪臣的隆恩啊!”
王郁听了,惊讶地望向刘敬,见他低垂着目光,便望向满殿文武。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低垂着,心中不由狐疑起来,问:“刘长史,你说实话,刚才张福所言属实么?”
刘敬被皇上逼问,自是不能再装聋作哑了,但也不能直说皇上的不是呀!
刘敬本就聪明,他也相信皇上很聪明,就反问道:“皇上,臣若回答是属实,皇上会责罚于臣么?”
听了刘敬的话,王郁算是听明白了,张福所说的的确是事实,可还是疑心重重地问:“张福,朕要你实话实说!你可听明白了?”
“罪臣听明白了,皇上问什么,罪臣都实话实说。”张福一心想替家小争取到活命的机会,不得不把事情说清楚呢!
“朕问你,是皇后指使那人向朕进言,要立殷义妃为皇后的么?”王郁尴尬地望了梅慕琦一眼,转眼望琮张福问道。
“正是,皇上。”
“如此一来,朕要是同意了他的进言,皇后不就没机会当皇后了么?”王郁口中的前一个皇后这个词,是指现在的皇后,当时的王夫人慕容瑾。
“皇上应该记得,那时的皇上对殷义妃很有成见,在皇上非常讨厌殷义妃这样的心情下,皇上怎么可能册封殷义妃为皇后呢?
皇上,这是皇后以退为进之计呀!后来的事实,不是证明皇后的计策是非常成功的么?”
张福总算把皇上的失察,委婉地说明白了。
王郁根本没想到自己一时盛怒之下做出的废立太子的决定,才是埋下今日皇后发动宫廷政变的诱因。
不由转眼望向刘敬,希望刘敬有不同的意见。
可是,刘敬只是望着王郁,眨了眨眼皮!
王郁见刘敬眨眼皮表示认可张福的话,脸色不由愣怔,心里暗想:“原来,自己这位大洛皇帝的意气用事,才是酿成这场皇后宫廷政变的直接诱因!
倒是因为自己的意气用事,给象张福这样不想反叛的臣子出了道难题,让他们不敢拒绝皇后的要求,违心地加入到反叛的队伍中去。
这样想来,如何处置这参与叛乱的张福,才是大洛朝廷的真正考验!”
想到这,王郁眼望刘敬问:“长史以为朕应该如何处置张福呢?”
刘敬一听,头都大了。
张福身犯叛逆之罪,罪在不赦,按律当株连九族,也就是灭满门。
但听皇上自己的口气,却有意放张福一马的意思。
如果连证据确凿的反叛大罪都可以赦免的话,那律法存在的意义何在呢?
如果不赦免张福,皇后发动宫廷政变的根源在于皇上的一时意气用事,此事定然传遍朝野,臣民定然评说皇上的不是。
突然,刘敬余光瞟见皇长子梅慕琦,脑门灵光一闪:“倒不如让皇长子梅慕琦来提出处理张福的建议,一来此次平叛皇长子居功至伟,赢得君臣一片赞誉;二来也可由皇长子处置张福上管窥将来其执掌大洛后的为君风格。”
想到此,刘敬觉得自己很是聪明,不由笑容泛起,转眼眼瞟了皇长子梅慕琦一眼,抬头望着王郁道:“禀皇上,臣以为,如何处置张福参与反叛之事,有个人最有适当提出建议。”
在刘敬转眼瞟望梅慕琦之时,王郁也想到律法的适用问题是梅慕琦的专长,让梅慕琦提出处置张福的意见,是最为妥当的。
故而,听了刘敬的话,王郁铁青的脸上泛起笑容,道:“刘长史所言甚是!皇长子,依你之见,父皇当如何处置张福,方能令张福心服口服,天下臣民心服口服呢?”
梅慕琦心里早就在想着如何处置张福、金保和管勋等人了,见父皇问自己来,立即道:“父皇,请容儿臣问列位王公大臣几句话。”
王郁“唔”了一声,道:“好,你问吧!”
梅慕琦转身望了望身旁伤口绷裂,又渗出血渍来的三弟王乐,关心地道:“三弟先找太医敷伤吧,别让伤口感染化出浓来!”
王郁见梅慕琦这么关心兄弟,心中大慰,望着他们兄弟俩道:“平洛王今日抵死拒绝皇后开宫门,建功实在至伟!皇长子兄弟情深,犊弟情真,朕甚是欣赏。平洛王,先请太医治伤去吧!”
王乐本就想找太医疗伤,趁机道:“谢父皇关心,谢大哥关心!父皇,大哥,乐儿先去疗伤了!”
目送王乐离开大殿后,梅慕琦这才转向望着朝堂上的王公大臣,朗声道:“本王只问列位王公大臣一句话。皇后当时找上的若是列位王公大臣,此时如张福一般被押于朝堂之上,列位王公大臣心中会存有什么想法呢?”
梅慕琦这招叫做“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当然知道,王公大臣们不会回答他这句话的。
但梅慕琦心里也知道,自己问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