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完快报,王郁就匆匆吃好了晚餐,洗过手脸,走到文案边问梅慕琦:“琦儿以为,东商源王投大洛之事可以接受吗?”
南商源王莫西屏投大洛已是事实,大洛当然也可以接受东商源王莫南屏来降了。
梅慕琦装作思考了一阵,道:“父皇,商源历来是大洛强敌,今天假此好机会予大洛,正是分化商源人,弱化其实力的大好时机,父皇可接纳东商源王来降。如此,商源五去其二,力量定当大为削弱了!”
王郁微点着头,眨着眼睛道:“父皇刚才也在想,接受东商源王来降,不仅可继续分化弱化商源人的实力,更是削弱商源人南侵大洛意志的好机会。但父皇担心的是,东商源王部众甚多,若是让他们聚居一地,恐其易生反心,对大洛长治久安实是不利得很。”
梅慕琦见王郁果然远见卓识,心中很是钦佩,道:“父皇所虑极是。若让他们聚而居之,此时大洛君明臣贤,国力强盛,他们当不致生出反心。若大洛稍有不稳,他们定然反心渐萌,必成祸端。为大洛千秋万代计,父皇须将他们分成小股而居之。”
王郁赞赏地道:“琦儿所虑与父皇不谋而合,只担心快到平阳城的南商源王未必肯接受分居的安置,而影响到东商源王投大洛之大好事。”
梅慕琦也觉得南商源王必然怀有戒心,深恐分居之后,民族性渐被泯灭,民族力量渐被汉化,定然不肯分居安置的条件。
梅慕琦笑着道:“父皇,琦儿有一计可使南商源王欣然接受。”
王郁很兴奋地“哦”了一声,问:“琦儿有何妙计,说来父皇听听。”
梅慕琦目光炯炯地望着王郁道:“商源人世居沙漠苦寒地带,每对大洛江南丰美物事心生羡嫉,这也是商源世代南侵大洛的根源所在。孩儿在梅谷长大,梅谷林木葱绿,较之沙漠有天地之差别。
父皇若将南商源王迁往梅谷,不仅遂了商源人绿色家园之世代梦想,更解决了商源人居住问题,令南北商源人之间失去联系。”
王郁目光闪亮地望着梅慕琦,大赞道:“琦儿此计非常好!若是南商源人愿意长途跋涉前往梅谷,这便是最好的安置来降商源人的办法了!”
听王郁称赞自己将商源人安置在梅谷的办法,梅慕琦开心地道:“父皇,南北商源因地域差异,历代一直不睦,此商源内部之固有不可调和之矛盾。南商源所处之地域,较之北商源而言,已是平坦温暖了许多。今南商源王投大洛已成为事实,若是东商源王南投也成定局,北商源固定在极为苦寒之地,实力必定大打折扣。因此,南商源和东商源所属之地,必成北商源与大洛必争之地。父皇,琦儿认为,大洛朝廷应该厚奖南商源,为南商源部众迁徙梅谷,提供所有必须的供给,并为南商源到达梅谷之后的生活、生产提供保障。如此,南商源人必定乐往梅谷温湿之地定居无疑!”
商源人历来是大洛的最大威胁。
大洛人与商源人历经大几百年的战争,也未能征服商源,只能对商源礼、人皆送,以求得大洛北方边境的安宁,为大洛国力的恢复,争取必要的时间。
今日得遇此千载难逢的机会,王郁异常的兴奋,不等梅慕琦话音落地,立即道:“南、东商源王投大洛后,大洛应倾全力占领住南商源的地域,促使北商源龟缩于漠北苦寒之地。这般,只要历时三年五载,北商源实力定然大不如前,大洛即可择时北扫,一扫商源人凌驾于大洛之上的历史,使得大洛愈为强盛,巍巍然昂立于天地之间!”
梅慕琦心驰神往地道:“平定商源日,即是大洛雄起时!届时,天下一统,父皇功勋可比日月,万载千秋受后人衷心称颂!”
王郁颇为自得地微笑着道:“琦儿,前往河东与东商源王洽谈南投大洛事宜的圣使,定要择一位能说会道,辩锋机敏,道理易懂可服人的大臣,方能完成这不世盛举!”
梅慕琦嘻嘻一笑,道:“父皇,当日琦儿以常见的婴儿成武心服口服。琦儿愿为父皇的不世功勋,远赴河东,定能说服东商源王,欣然接受梅谷定居的办法。”
有北上与南商源王莫西屏谈判成功的先例,王郁心想,以梅慕琦的辩锋与机敏,的确可以胜任纳降圣使一职。
但梅慕琦在北上时所接受的各山好汉等,正陪着南商源王的部众正缓缓南行,得等到后天才能到达平阳城。
可东商源王南投之事却是不能拖延之事,务必即时派人率军简从前往,要在商源皇帝莫东屏重整旗鼓东商源王之前,将东商源王的人马,及时护送南迁。
如今,南商源王原有的土地,已然有梅慕琦所接收各山寨人马所盘踞。
东商源王的属地该派谁去镇守呢?
当日出于无奈,才密遣梅慕琦北上,主持接收南商源王的谈判,所幸他不辱使命。
可如今慕容丞相府的势力已经瓦解,再行让梅慕琦以废太子身份前往与东商源王洽谈南投事宜,显然已经不大合时宜了!
梅慕琦的废太子身份,却会让东商源王心生轻视之意。
王郁虽然很想派梅慕琦再去东商源,却不得不顾虑废太子身份这个制约因素的存在,因而心中不断地闪过各位王公大臣的面孔,希望可以找到一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