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流如浅溪的血分叉的静淌在他的手上,一滴滴的落在被褥上。
邢婳看着他的脸,心脏都麻痹了,她呆滞着双眼,恍惚的低声说,“你别这样。”
他面无表情,“是我想求你,别这样。”
“我只是没有胃口而已,并不是故意想怎么。”
她确确实实,出于生理上的没有胃口。
不想吃就不吃啊,她从来不爱勉强自己。
几餐不吃又死不了,何况就算真的会死,她也未必在意。
霍司承俯下身,蔓延着血溪的手指仍然扣着她的下巴,深哑的嗓音一字一顿的道,“那就当我求你每餐吃点东西,好吗?”
她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他逼得太近,她仓皇的侧开了视线。
“还是说,”他冷静着语调,淡淡笑着,“你觉得这一刀割得太轻,比不上当初你拿水果刀的那一下?”
她的神经被狠狠的扯痛,又猛地看向了他。
“我是怕吓着你,才轻轻的划了一下……”
不等他把话说完,邢婳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美工刀,扬手扔了出去,砸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又落回了地面,“霍司承……”
“你感受到了就好,”他盯着她的眼睛打断她的话,“并不是只有你会害怕会心疼,你这样各种不忌随心所欲连自己都不当回事的,才最让人恐慌,明白吗?”
邢婳咬着没什么血色的唇,呼吸愈发的深,也越来越快。
最后,她无力的道,“你先去包扎。”
霍司承站直了身体,用没受伤的手拿起一旁的体温计,“把它夹在腋下,我贴个创可贴就过来给你换床褥。”
邢婳接了过来,但是没动。
他于是也站着,不动,也不催促,就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最终还是邢婳机械的把那根体温计从领口放入腋下。
霍司承单手替她把两个枕头跌在她的背后,才转身往客厅走去。
医药箱是前天医生新配好带过来的,里面装的就是感冒类的药物跟这种小伤用的药品,他随便洒了点药,又随意的在伤口中间贴了个创可贴。
他确实只轻轻的划了下,因为她对这个的反应太大。
可他如果不这样,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乖乖的吃饭,她是如此的浑然不在意——
【烧着烧着就退下来了,病着病着自然就好了……】
【就我这个年纪,除非从阳台跳下去,不会就这么死了……】
霍司承处理好伤口后,没有直接折回卧室,而是去了厨房,把正炖着砂锅的火关了,打开盖,扑鼻的香味溢满了大半个厨房。
正在炒菜的邢星眨了眨眼,“姐夫,这是你煲的吗?”
男人拿了个小汤碗,从容的盛着,“嗯。”
她吃惊的问,“你会做饭?”
其实看他切好的这些菜就知道……刀工非常好。
“会。”
邢星闻着这香味,感慨说,“我哥之前说环绕在姐身边的都是一水儿的厨艺高手,原来是真的。”
“……”
她哥的原话时,你姐是个小祖宗,鉴于磁场引力的效果,能被她吸引过来的都是能伺候祖宗的。
霍司承没理她,端着一小碗汤就去了卧室。
邢婳靠在枕头上,望着落地窗外发呆。
特意用砂锅煲的汤,非常的浓香。
“晚餐还要半个小时才会好,你先喝完汤垫垫肚子,我待会儿拿个香蕉给你吃。”
她转过头,视线落在他的手上。
“司承,”她轻轻叫着他的名字,喉咙里是潮水般涨起的涩意,出口的语调却又是淡的,“我早上说得很清楚了,我们离婚,”
邢婳顿了片刻,声音更轻,却也更冷酷了,“你知道的,从来我说分手,就是分手。”
男人低头舀汤的动作僵住了。
带着香味的薄雾从汤水中升起,然后散开。
霍司承抬眸看着她,嗤嗤的笑里净是嘲弄,“是,而我甩你,永远甩不掉。”
邢婳抿起了唇。
霍司承舀了一勺汤喂到她的唇边,“喝吧,你这种病怏怏的样子,连爬到民政局的力气都没有,何况,”他平淡的道,“你好像忘了,当初你是司令家的千金小姐,但我早就不是高攀你的那一个了。”
她唇抿得更紧,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并没有说出口。
汤勺已经喂到了她的唇边,她刚稍一张口,男人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跟邢家断绝关系?”
她正微微张着嘴,听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面露茫然的望着他,“什么?”
霍司承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淡淡的说,“你不是为了邢家的前途宁愿跟我分手,选择嫁给姓苏的那傻叉么,为什么又不惜断绝关系了?”
她非但没有回答他,一时茫然更甚了。
他其实知道,在邢婳的心底是觉得自己的确对不起邢夫人跟邢老的,她亲哥哥跟她生父的死一直是压在她心头的债,所以即便那些年来她越长越性情冷漠又桀骜,最后也还是没怎么挣扎的选择了听从联姻,把自己献祭出去,作为一种赔偿。
为什么跟邢家断绝关系?
她是因为什么跟邢家断绝关系的?
怎么想不起来呢……
霍司承细细端详她的脸色,“苏家对你不好,邢家袖手旁观?”
她皱了皱眉,露出一抹厌恶的表情。
“他们一家人都很讨厌。”
霍司承的勺子放回了碗里,“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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