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快要死了,还是别说大话了。”张柒环顾四周,确定附近没什么人了,勾勾嘴角,稍稍压低声音,“我问你答,你的东西等你死了就是我的了,不着急。”
黑衣人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楞了楞,而张柒一连串的问题已经来了。
“你为何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有人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黑衣人苦笑,“我是徐侯的属下。”
“徐侯?”张柒在脑子里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这号人物。
黑衣人心道这等穷乡僻壤,自是不知道这些的,不过,“徐侯就是一个月前在战胜归来,封封在徐州的巍子。”
张柒依旧是一头雾水。
黑衣人刚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住了嘴。
然而张柒却继续逼问道,“说,目的!”这个骨刀还真挺好用的,这是她悄悄留下兔子的腿骨用了两个时辰磨出来。
“我怀里的东西,麻烦你交给泉镇上,镇东卖柴的木。”
张柒想都没有多想,这启怎么可能同意自己跑去距离这里好几十里的泉镇,“我才不给你跑腿,你自己送去。”
她原本想任由他自生自灭,但是医德让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在自己眼前死去,只是想让他的体力继续流失,以免自己在救他的时候反被他胁持。
直觉救下这个人会有麻烦,但是她忍不住不救。她告诉自己,自己不是救他,只是想用这个人试药,因为她发现很多草药的药性和她学的有所出入。
她原本以为金线重楼足以让启身上的毒解掉一半,现在却连三分之一都没有,显然药效比她预料的低的多,先启在一年内若是没有意外是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她不想自己那一番冒险换来的只是他一年的寿命。
想来这几千年的时间,植物也会有所不同,必须要多尝试才行。但是却没有机会,这好容易有个人落到自己手中,自然要多试试。
黑衣人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快速流逝,但他连给自己止血的力气都没有,“拜托你,你将东西交给她,我保证,你今后衣食无忧。”
张柒撇撇嘴,撕了这人上衣的下摆,将这个人的双手绑起来吊在树枝上,将脚了捆了起来。
“我没力气反抗,不必如此。”黑衣人察觉到这女孩在捆自己,心道自己还有反抗之力吗?都快要死了。
却听她道,“你应该不会死,因为我忍不住想救你。我会留点吃的给你,吃不吃随你。”
捆了手脚救?这是什么奇怪的法子,这么小的孩子会医?然而容不得他想太多,脑子已经昏昏沉沉的了。
张柒翻出止血的草药,撕了这人自己的衣服给他包扎止血,发现她认为止血有奇效的草药,效果只有一半,比起草木灰要好一点点。
她算是明白当初这身子的娘为什么非要在她额头的伤口糊草木灰了,在不认识什么草药的人眼中,这草木灰简直就是止血的神药了。
这人身上还有很多大的伤口,却奇异的出血量不大,她都一视同仁,全部都压迫止血包扎,尝试不同的草药。
可惜不能看到愈合的状态如何。
还需要刺激穴位调动他自己身体的潜能维持生命,没有银针只能以这个骨刀在他身上的穴位上用力按。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这个人的脉象总算是稍稍平稳有力一些,从怀中掏出几个栗子捏开放在他胸膛上,又解开了绑着他手脚的布条就匆忙下山,就算这山中有狼,首先应该是虎尸,而不是这个人。
天色已经发黑了,这老虎也来不及处理,只能放弃。
启一定已经着急了,不过她打算将这个黑衣人的事情说出去,这个人不会死,定然不会继续留在这里,那能被人发现的就是这个老虎而已。
匆忙下山也已经晚太多了,看到有里中的人含着自己的名字在找就知道事情大发了,只得装作不小心在山中摔跤,受到惊吓的样子。
启听她说完后问道,“说完了?”
张柒点头。
这孩子刚刚回来是一幅惊吓的样子,而刚刚说的时候却很有条理,明显是在心中想好了要怎么说,才会说的这般顺畅,又有事情隐瞒,“你想清楚说谎的后果。”
“真的没有别的事情了。”
张柒觉得启的眼神像是刀子一般盯着自己的脚,可是那个黑衣人,她觉得站在启的角度,自己是不该救他的,那是来路不明的人,应该禀报里正。
但那样还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不说出这个黑衣人,那人如果不想自己惹麻烦,清醒后定会走。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她还不想暴露医术和身手,只是想稍稍试一下某些药而已。
随着自己越来越清醒,她知道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草药知识,会医术的人也不多,很多都是靠着一些不怎么科学的经验在处理伤病,很是崇拜巫医。
像她这种主要以草药穴位针灸之术医治,只怕会被人认为她是被什么脏东西染上了,要把自己带去巫医那边折腾可就糟糕了。
启一看就知道张柒一定有事情瞒着,“既然山上有虎尸,刚刚怎么不说,你一个人也搬不下来,去找里正过来,让大家去将虎尸抬下来。”
张柒心道,这怎么可以,那个黑衣人现在肯定还没有醒。
“里舍中常常有人会上山,一具虎尸要瞒住众人怎么可能?”启看张柒一脸不舍的样子,“且这老虎肉并不好吃,被毒死的就更不能吃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