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的语气说不出的冷,“就算她没有过来的那段日子我自己一个人也过来了,不必你操心。”
“你一个人倒还凑合,现在你还要照顾她,照看得过来吗?她先病的不轻,要是死了谁负责,还不如早早的让她家人领回去省事。”晓下了结论对笪道,“就这样吧,去让七的家人将她领回去,这是七自己身子弱,还劳烦你帮忙找个身子骨好一些的,事成之后也和上次一样给你五斗粟。”
笪的脸色这才好了点,这不怪自己就好。
说完两人就都出去了,深怕被张柒过了病气。
张柒虽然无力睁眼,但现在自己的情况也还在她自己可控范围内,等再晚些时候就能退烧,只是想要完全恢复还需要好几日的时候。
但是这两天脑海中关于原主的记忆都在渐渐淡化,她回到曲西里和原主的家人朝夕相处只怕很容易会被看出异常了,有些常识性的东西还算是记得,但是原主的性格和自己相差甚远,要自己按着原主那样的性子过活定是不可能的。
但是在启身边的话,性格方面就不必顾忌太多,只是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掩藏。
不对,自己昨晚已经做了不少在他看来应该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担忧的抬头看向启,“恩,昨晚的事情,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哪个,恩,上次头被撞了之后,脑子里就莫名其妙的多了很多东西。”恩,莫种意义上确实是这样的。
说完后,张柒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这不是欲盖弥彰吗?启昨晚就么有多问,自己现在还提这一遭作甚?
“我明白。”启轻柔的抚着她的发际,“不要怕,我会将你留下的。”
对于他来说,她究竟是为何知晓这些事情并不重要,而且,他看出来,她并没有说谎。
张柒心中默叹一口气,这个人的包容性倒是强。
但是这若是晓强行要让自己走,启只怕也不好拦,这几天他也看出来,晓拿走自己的什么东西,他最多只能言语上委婉的留一留。
也不知道为何这个时代会有这么严苛的忠孝观念,且一家之中,似乎母亲的地位更高一些?母系社会?但是仔细回忆又觉得不太像。
那那次晓要拿走贝的时候为何又能那般动怒?只是因为情绪不稳定的原因吗?这几天看下来这个人的情绪其实还是很稳定的。
启见她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别想太多,你现在还发烧,当心又头疼。”
到了太阳西斜的时候,七的家人就全到了,七的母亲兰见到她奄奄一息的趴在榻上,露在外面的肌肤竟是伤痕累累就哭道,“娘带你回家啊,再不把你送人了,娘就算是自己到别人家中去做隶妾也不会把你送人。”
七的哥哥荆上前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衣服一看她脊背上狰狞的伤痕就冲启扑了上去,“你竟然敢打我妹妹。”
启不好对一个半大小子下手,被荆撞到了伤处,皱了皱眉将他拎到一旁,“你妹妹病着正难受,想让她好受点就别吵。”
晓忙道,“七身上可不是我们打的,她自己在山上摔的。”
荆怒极,却也稍稍压低了声音,“你摔一下试试能摔成这样!”
兰也轻声对七道,“七乖,娘这就带你回家去找巫医,很快就会好的,就不会难受了。”
最小的妹妹卉也在七耳边道,“回家,姐姐回家。”
张柒被各种声音冲击的感觉整个人都在动荡,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张开眼,断断续续道,“我没事,这真是我,自己在山上摔的,你们应该听说了,渭坪里,发现了老虎,是我看到的,当时被吓到了,所以摔成这样。”
心中暗自心急,这身子竟然已经到了说不了整话的地步,果然自己对自己下手就容易失了分寸。
“那咱们也回家,都病成这样了都不给你请人看看。”兰说着要将她抱起来。
“别,她现在全身都是伤,你们要是动她扯到伤她就更难受了。”
兰只得缩回了手哭道,“咱家虽然穷,但是你从小也没病没灾的,这才几天就成了这模样。”
“带走最好。”晓伸手道,“将田契拿来。”
七的爹奎从袖中掏出一块木制的田契,“给,我还不放心让七留在这里。”
荆对奎道,“爹,我要去从军,这样就能换五石粟给妹妹看病了。”
“不行。”奎一口拒绝,“你才十三岁,军中的大石你都举不起来,军营也不会要你。”
“我能举起来,我练过了,能举起来。”荆着急的解释道,“巍将军是打了胜仗回来的,现在征兵只不过是为了充人数罢了,不用上战场,不会有什么危险,还能换不少粮食回来,你就让我去吧,娘绝不能去别人家里,不然妹妹们谁来照顾。”
七被笪带走的实话荆不在家中,知道七被送走后就一直偷偷的练习,只要能举起两石的石头或者木头军营就会要他,就能给家里人换来粮食。
张柒蓄了点力气,“我真的没事,我的病不要紧,很快就会好的,你们回家去吧,等我好了就回去看你们。”
“不行,七一定要回家,我走了,不到天亮就能到镇上,只要我进了军营,明天下午粮就会送来,你们就可以给妹妹请。”荆说着就跑了。
奎追了几步,终究还是任他去了,这十亩地还给了晓,家中就真的没有上面可以维持生计的了。
“把他追回来,我真的没事,很快就会好的。”张柒稍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