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特想睡觉,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两晚睡得也不算迟啊。
方才用膳时她脑中一片混沌,都不晓得自己吃了哪些东西,似乎还没饱。
不管了,先补觉要紧。
沾了床没一会她便深深睡去,再睁开眼就是日上三竿,身子骨懒散得厉害,唤阿喜进来伺候她梳洗。
阿喜也是个黄花大闺女,不过听岚贵妃身边的嬷嬷叮嘱了要注意的事,才知晓怎么妥帖地将为人新妇的帝姬照顾好。
此时看帝姬起得比以往都要晚,起来还呵欠连天的,羞红了脸征询道:“帝姬,驸马爷是不是不太节制啊,您都累成这样了要不跟他说说?”
一个哈欠卡在嗓子眼,暮摇婳满脸震惊,又羞又囧,“那什么阿喜啊,不是你想的那样,估计是本宫前两日为成婚典礼累到,和驸马无关呐。”
阿喜迟钝地想到自己措辞不当,生怕被误会,膝盖弯了几分,“帝姬,奴婢逾矩了,请帝姬责罚,但奴婢只是为您的身体着想,绝没半点找借口接近驸马爷的私心。”
“无妨。”暮摇婳摆摆手,阿喜对席柏言有没有念想她心里头还是有个数的,七菱那事过后,她拿几个侍女立威,余下的侍从们平素都紧张着些,不敢有丝毫越矩之行为。
这样也很好。
她多说了几句,“你们就放心吧,本宫可是会点拳脚功夫的,驸马若欺负得太过,本宫便会将他踹下床以做惩罚了!”
“噗。”阿喜掩唇而笑,“帝姬和驸马感情真好,奴婢们也极为开心。对了,驸马临走前还吩咐厨房留了些点心,说您醒来多半会饿,奴婢去让人送来?”
暮摇婳唇角越发地上扬,确实有点饿了,“大清早的不准本宫好好睡觉,好在知道用别的方法哄着本宫。你去吧!”
阿喜屈膝告退,圣上那边还等着回话,让她们这些奴婢“盯紧”了驸马,要是他对帝姬有一点不好都得上报。
可驸马照顾帝姬比她们惯会侍奉人的都周到,除去夜里但帝姬说没事,她们也不好妄加揣测的吧!
左右一思量,阿喜定下心,只道驸马待帝姬格外细致,二人感情深厚,恩爱得羡煞旁人。
再说席柏言这边,自打下了轿子,遇上的人不论认识与否,都向他道了声“恭喜”。
他素来不爱搭理生人,这回倒是每个打招呼的都淡笑着应了,便是惹人厌的苏崇惠,他迎面撞上也没有意绕开。
苏崇惠一板一眼地拱手道:“贺喜席大人新婚,本官见席大人神采奕奕,想来这两日过得很是愉快。”
已经过去了两日,是否做好决定了?
席柏言拱手回礼,若靠近了听便能听见骨节攥得嘎吱作响的声音,他皮笑肉不笑道:“谢苏大人美意。”
不劳你操心。
分明是驴唇不对马嘴的交谈,苏崇惠侧眸瞥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身影,到底是年轻,再聪明又怎样,一激便乱了阵脚。
双手自然地垂落身侧,他继续往前行,心起在想,席柏言是越来越乖张了。
他们不需要不听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