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老天爷不准他们互相喜欢,使他们非但不同主,更蒙上了血仇。
荣青呆坐了半晌,颓然地捂上脸,笑容凄凉,“他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明知他的身份促使他半个字不可透露,但她依旧禁不住假想,若他亲口说明一切,她也不至于怨上那么久。
谈不上多深的喜欢,只不过历经与叶南尽的暧昧,荣青再难相信哪个男子的话,害怕自己又会错意。
这是其一,其二是她到此时才能承认的,她封闭了自己的心。
她情窦初开得晚,遇见叶南尽前不懂男女之情,而遇见他之后,却碰上了天意弄人。
“阿青”暮摇婳轻拍她的肩膀,“不要难过了,我就是怕你难过才想了好久也不确定该不该告诉你真相。
“叶南尽让我转告你一声对不起,转瞬又反悔说不想污了你的耳朵,他大概对你用情至深。”
用情至深。
区区四字堪比诛心。
荣青看向她,牵起唇道“谢谢小姐告知我这些,您做得很合适,我是该晓得实情。”
跟着像是羞涩地含蓄地笑了笑,“说真的,他如果没同我疏离,我肯定会喜欢上他,喜欢到就算被利用也心甘情愿。可他没利用我,他确实真真切切地喜欢着我。”
真喜欢伤的人,怎么舍得再利用。
“我能知道他是喜欢我的,这就很好了。”她垂下脑袋,闷着嗓音,手捂在胸口。
原来他们差点相爱。
作乱的老天爷荣青无力教训,但杀害她父亲让她和叶南尽变为仇敌的苏崇惠,她还有机会将他手刃报仇。
暮摇婳的手仍搭在她的肩膀上,言语失了力量,唯有无声的陪伴最熨帖。
倏地,好像有感应一般,暮摇婳抬眸,看到门外站着的席柏言,正无言地注视着她。
金銮卫体内的余毒是小事,来到暮摇婳身边的皆服下鸿嘉制成的解药,另一部分只等他们找来。
第二天,鸿嘉带着自家妹妹和席柏言去找那个避世的神医,“他很懂蛊术,我们去请他把你俩体内的蛊毒清一清,清干净了也省心。”
前些年席柏言私下里也曾遣人不断地找过这样的郎中,却一无所获。
仔细想来某些身在江湖的郎中,要不是踪迹非一般人可寻,这性命不就很难保障了么。
鸿嘉忍不住絮絮叨叨,“我跟他可是老熟人了,没他我也不会那么了解蛊毒。
“可他长得不好看,也讨厌皮相好看的人,因此你们呢,待会儿把脸遮一遮,免得惹他烦,他一不高兴就不给人看病的!”
暮摇婳、席柏言,“”
是不是医术高超的都有些怪癖,显得他们更非比寻常?
事实上暮摇婳不大信鸿嘉这套说辞,她认为在乎长相的是他才对,然后他眼里的人便都在乎长相。
这可不是好习惯啊。
鸿嘉带路把他们带到了一片湖旁。这就在暮摇婳猜测之外了。
她当神医隐居一般会选隐居在深山老林里,结果鸿嘉认识的这位挑了座湖心岛。
一望无际的湖面上波澜不起,鸿嘉站在湖边吹着口哨,不多时有几只白鹭扑棱飞起,正往湖心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