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崇惠步子一顿,转身想去蔺长风那要人,他可不记得蔺夫人与初霜曾交好,那一家子算怎么回事?
走到门口,他又停下了,眉上的褶皱更深,无端地感觉初霜这一去很蹊跷。
为什么她刚出门就凑巧有马车经过带客?
回想起什么,苏崇惠神色骤变,折回身大步走向某间屋子。
“夫人这几天可曾又去过小少爷的房间?”他问管家。
管家回:“没,夫人没再去了。”
初霜不久前去了夭折幼子的卧房,这事看着她的丫鬟们禀告给了他。
他忙着解决玉太师,联想她乱葬岗都去了,再去那间房看看也没什么稀奇的。
所以当时他没放在心上。
可好好的初霜干嘛去不熟悉的丞相府?
蔺丞相也不好帮她恢复自由之身吧。
思及某种可能,苏崇惠脸色黑得似能够拧出墨汁,进到屋内便直奔床边而去。
摸到那个凸起按下,再一并掀开被子和褥子,他对着空荡的暗格,身体像被施了定身术般僵住了。
初霜是如何发现这里面的东西又神不知鬼不觉将它们拿走了的?
还能瞒着他好多天只为等到出门的合适机会!
苏崇惠毫不怀疑,初霜去丞相府便是把那些交给蔺长风。
管家没跟进来,在门口道了句:“老爷,夫人回来了。”
他回过头眼神一凉,她还敢回来?!
初霜听说苏崇惠此刻所在地,特意跑来奚落他,“苏崇惠,你欺我瞒我利用我时,可有想过今日?”
“倒是我小瞧了你。”苏崇惠眯着眼看她,一步步地走近。
“是啊,你认为我在你的手掌心里永远翻不了身,就没想过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她眼神轻蔑地勾唇。
苏崇惠站到她面前,“你见了蔺长风?”
“不然呢?我去丞相府玩的?”初霜倾身凑近他,美人蛇一般几近贴着他的脸,“自从我儿死后,苏崇惠,我一直在等着这天。”
等着他从高位上摔落,对别人摇尾乞怜的一天。
“呵。”讽刺意味浓厚的语气,苏崇惠蓦地掐住她的脖子,“你敢阴我?”
“那也得怪你自己。”初霜被迫眯着眼看他,如同在看蝼蚁,“你敢留下我就应当知道,我对你的恨有多深!”
深到哪怕赔上自己性命也要让他先下地狱!
苏崇惠只觉眼前白光一闪,是初霜掏出匕首插向了他,出手快得他都没发觉。
这一下刺中皮肉,苏崇惠吃疼地松了手。
失去牵制的初霜连连后退摔坐到门外,手撑着地面,哪怕仰视着他也满含气势。
“想弄死我?门都没有苏崇惠,你还没坠入深渊,我怎会舍得这条贱命?”
管家站在一旁,意识到山雨欲来,胆怯地想慢慢退远。
苏崇惠已怒到极致,不顾在下人面前维持形象,也没管伤不了他命的伤口,阴沉着脸从屋内缓缓走出。
初霜毫不畏惧地斜着细长的眼,“很快会有人来捉你,你可是吓傻了?”
不赶紧逃命?
默了默,苏崇惠冷笑,“好好待你你不珍惜,初霜,你会后悔。”
一些信件而已,就能证明他细作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