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玉舒桐小声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玉太师想了想,“姜将军来找鸿嘉切磋。”
玉舒桐不懂武功,单纯地认为此时姜严恪和鸿嘉不相上下,“鸿嘉好厉害。”
惹得玉太师笑着看了她一眼,“丫头,不知羞了啊。”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腼腆地笑。
鸿嘉和姜严恪确实是不相上下,但要是鸿嘉走野路子,肯定就把大将军击败了。
念在对方是自己的长辈,又是将军,他便规矩着来。
最后一击姜严恪成功压制了鸿嘉,可脸上却没有笑意,剑柄抵着鸿嘉的脖子,低声道:“臭小子,给老夫放水。”
鸿嘉笑嘻嘻地收起剑,“哪能呢,是您太厉害了,震慑住了我。”
望着他的精致如画的面容,姜严恪沉着脸叹了声气,收手的同时,语气复杂地说:“改天腾个空闲时间,到将军府找老夫。”
他话音未落,鸿嘉陡然出击,绕到他身后胳膊环住了他脖子,“姜将军,兵不厌诈啊。”
玉太师快把眼瞪出眶来了,这孩子胆大包天啊!
连玉舒桐也为鸿嘉捏了把汗。
倒是姜严恪自己,面上泄露了丝笑意,“你个臭小子!”
彼此没捅破,可已经是心照不宣。
鸿嘉眯着眼笑,毫无阴霾的明朗爽利样子。
姜严恪很快便告辞,玉太师留用晚膳他也没应,说是家里有客人。
玉太师不强求,亲自送他出门。
鸿嘉照旧和玉舒桐聊今天的经历,被问及和姜将军比试一事,他只道:“大将军想看看我的真本事。”
由于他在揭发苏崇惠真面目的事情中立了功上了朝堂,会引起多方注意也不足为奇。
玉舒桐不疑有他,看着他的眼神里有明明白白的爱意和崇拜。
而玉太师注意到姜严恪有盯着鸿嘉的脸看,心里便隐隐有了底。
……
回到自己府上的大将军没立即找暮摇婳他们,而是去了先皇后生前未出阁时住的闺房。
那里面放着先皇后的遗物,是先皇后离世时先皇送来的,说是给他留个念想。
女儿留下的物品,姜严恪只曾拿出来看过一次,便再没忍心动它们。
他记得很清楚,其中有一对上面绣着福字的荷包,而且明显是给小孩子的。
那时他不明白荷包怎么有两个一模一样的。
既然它们属于女儿,绣出来必然是要送给外孙女,只不过为何是一式两枚且没送到婳婳手中呢?
现在他仿若醍醐灌顶,因为女儿生的是一对龙凤胎,由于不可抗因素失去了哥哥,徒留妹妹一个孩子。
那对荷包没办法送出去,女儿也舍不得扔,送到他这是想暗示他,他本应该有个外孙吧!
思及婳婳先前说起救她的“贵人”的晦涩表情,姜严恪心中微痛,外孙女是怕他乱想吗?
血亲实在奇妙,方才和鸿嘉比武,他感觉在那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瞳瞳啊,你是不是一直都放不下你失去的儿子……”
姜严恪抱着先皇后的遗物,向来刚硬的面容淬着淡淡的柔和,“没关系,爹看到他了……他很好,婳婳也很好,爹帮你守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