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秦大人撒谎,那一个谎言隔了那么久一定不会没有纰漏。
这证明秦大人没问题,苏崇惠也没插手太多。
而之后苏崇惠拿出他是沧澜人的证据,多半出自暮成归的授意。
教了五年以为是小绵羊的存在,到底是会不动声色想除去他。
“秦进是暮成归的人,你猜,暮成归什么时候会有动作?”暮摇婳用肩膀撞了撞他。
两人肩并肩而作,在府中便如连体一般。
席柏言一勾唇,“他等不及。”
老板查到,自秦都尉从禁卫军统领变为五品小官后,秦进便自谋出路。
这谋来谋去,倒是成了暮成归手下。
按理说秦大人这么敏感的人物,暮成归该早寻个由头贬黜他,将秦家踢出大暮朝堂。
但暮成归没有。
他这皇位做得不光彩,心里不可能坦坦荡荡,怎么也该除去几个老臣提拔新臣。
除却姜严恪等几个他动不了的,旁的他是换了不少个,却留下了秦大人。
确实奇怪的一步棋。
席柏言这时道:“也许这颗子是别人帮他落的呢?”
“你是说……”暮摇婳会意。可换成暮远佟,她照样不太能理解。
要说暮远佟有取而代之的野心,看着也不太像,因为他完全可以直接取代暮成归。
然鹅他规矩老实地做着臣子,据了解,他也指点暮成归做了点实事好事。
“依我之见,那位要的怕不是皇权。”席柏言大胆地判断。
暮摇婳胸口一紧,没由来的身子一寒,攥住他的手,“皇叔他……”
“我让人查王爷所谓在外养伤是住在何处,却查不到半点相关消息,婳婳,他的回归不简单。”
席柏言几乎能断定,什么受重伤,什么让人顶替他被北胡人抓住,也是暮远佟自己的计。
如若事实的确如此,那暮远佟也太可怕。
……
席柏言猜得没错,暮摇婳去过秦府第三日,司法监便传出消息,他们拿到了苏崇惠暗害先皇的证据。
实际上,哪怕知晓苏崇惠是沧澜的奸细,也没觉得他是毒害父皇的真凶。
因为一旦事情是他做的,那他所图谋的是什么?
假使他对暮远苍下手,沧澜也定会有相应的动作,但沧澜没动。
可以说沧澜还没反应过来时,暮远佟便死了,暮成归也登上了帝位。
关于证据,暮摇婳不用看,也知它是出于谁的手笔。
暮成归害怕得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有秦大人的证词加持,便说苏崇惠借查案之名将仍是禁卫军统领的他调走,再陷害席柏言下药。
过后还想借席柏言的聪慧更攀高峰,私下换了刑犯替席柏言受刑。
由司法监发出的公告,到了暮摇婳手中,她看得不禁冷笑。
“其中有意无意地撇清你的罪责,倒把苏崇惠说得罪大恶极……”她瞥了眼身旁的人,“他是在以此向我示好?”
席柏言轻笑,“大概暮成归意识到暮远佟靠不住,或许这么对你,是准备借力打力。”
借将珠帝姬的势力和玄康王爷的平衡。
暮成归还没蠢得无药可救。
“针对这一公告,王爷府还没动作。”暮摇婳眼一眯,“我看皇叔不像会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