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阳依旧含笑:“阿姊心思玲珑,我自愧不如,只是说我嫁祸母后,阿姊有何证据?”
景玉已经走到她面前了,打量了她两眼,伸手在她小腹轻轻一抚,德阳下意识的微微后退,满眼警惕的看着她。
景玉扑空,却不显尴尬,瞧她对自己有些惧意,勾唇笑了笑,收回手不骄不躁的说道:“说得对,空口无凭,的确难以令人信服,只是德阳你别忘了,安州是我的地方,你这次是胜是败,由我说了算。”
德阳双手拢在腹部,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模样,总觉得有一股压迫,却强撑带笑:“知道安州由阿姊做主,所以这次来,特意请母后放心,说是阿姊定会护我周全的。”
又搬出女帝,德阳就是吃定了有女帝庇护,景玉不敢动她。
景玉点点头:“你放心,你的安全,我肯定会保证的,只是除了你,其他人还真不好说。”
德阳半转开身子走了两步:“柏庄是定国公世子,也是母后为我亲点的驸马,母后也很喜欢他。”
一片雪花落在景玉肩上,她抬手弹了弹,语气随意:“德阳,你和母后很像。”
她瞧着景玉颇为惊讶:“哦?阿姊这话何意?”
景玉笑的眉眼弯弯人畜无害:“都喜欢废物。”
“你...”德阳险些气炸了。
她已经抬脚上车:“我要去探望柏庄,要一起吗?”
景玉兀自进了车,随行的侍卫也都上了马,余光都不给德阳一个,护着马车往大营去。
德阳气呼呼的一跺脚,一脸怒气的上了马车跟上景玉。
安州大营在安州城东北方,单独辟出了一块安州城大的地方扎营驻军,与安州城隔了一道城门甬道。
景玉的马车到城门口就停了,她从车上下来,也不见人迎接,坦然的理理衣裳,拢着袖子等德阳。
德阳的马车停下,她却不曾下来,只是挑起帘子探出头,瞧着已经下车的景玉疑惑出声:“怎么不走了?”
守卫的将士说道:“大营不许策马行车,还请公主下车。”
德阳不悦:“东川军中何时有了这样的规矩,偏就你们这里事多,谁定的规矩?”
景玉淡淡出声:“我定的,怎么了?”
她一出声,气势汹汹的德阳就没底气了,满眼傲慢一收,显得楚楚可怜:“阿姊,我有着身子,雪天路滑,走进去不安全,若是出了事,母后会不高兴的。”
景玉倒也不怒,很是善解人意的点点头:“说得对说得对,去,把柏将军抬出来,就说他的妻儿在这等他。”
守卫为难了:“女君,柏将军重伤,怕是...”
景玉强调自己的意思:“我让你们把他抬出来,又没让他自己走出来,再说了,德阳公主身娇,这大雪天的,你们也不知道多扫扫雪,这要是摔了小产,还得费钱请人来超度呢。”
一番话,差点把德阳气死,推门就跑出来,站在车橼上大叫:“阿姊何意?是诅咒我们母子吗?”
景玉一身从容淡定:“我是心疼你,还有心疼我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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