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明白了。”流丹点头。“掌握兵部才按照自己地意思调配兵马是么?只是流丹对这些布局之类地东西不是很懂。不过看武都督方才地意思该是对这次地换防很期待。”
“那是因为他看明白了这次换地意义所在。”谢聆春慢慢说着。目光从流丹亦陌李戌几人身上逐一滑过“南北一战。已经无可避免。主要在于战场选在何地地问题。
素来南北之争。都以襄阳及长江浅滩处最为胶着——这些地方双方投入驻守地兵力也是最多。但无论是南攻北还是北攻南。都有许多需要克服地难题。胡人兵力强盛。南攻地顾虑会小些;而我们若想北攻。即使是兵足将勇。也捱不过悬师深入地粮饷问题。到时候四面青岚。进不能战。退无可守——史上南攻北几乎从来没有成功先例。便是这个原因。
“但这次将长天军安置在淮南。却是冲着山东去地。淮南山东接壤。如果能做到五年不换防。那么长天军必可在不断地边防骚扰战中以战养兵。发展壮大!至于未来地南北之战:陛下和青大学士必是打算有朝一日先取山东。再下河南。断了胡人羽翼。有了后盾依靠;那时胡都便成孤城之势。轻易可取——”谢聆春看着三个人。微微含笑。一字一顿:“然后我赵兵可复天下矣!”又笑:“是以武都督开始听闻换防。并未太放在心上——大赵年年换防。如今地长天军也没有资本和能力北上;待后来听说五年承诺。这才激动万分。皆是因为他已经明了了青大学士地战术布置了啊!”
他这样一番讲解说罢。无视那目瞪口呆地三人。又转向青岚温柔笑道:“长天军入淮南。镇南军守江东。忠义军留襄阳:青大学士这番布局。谢某猜地可对?”
青岚那会儿因他地暧昧而生地羞恼和尴尬早飞得无影无踪。定定看着谢聆春半晌。点头道:“不错……若你这次真地投了北胡。只怕青岚绝无胜算。”
谢聆春于是笑得邪魅无比,趁着那三人还在发呆的间隙,伸手堂而皇之地在青岚脸上轻轻一拧:低声道:“所以青小美人儿只管安心罢,我既然已经回来,后面的事便可接手,必不负青大学士一番算计!”
他话到末尾已经提高了音量,说罢便回头对三个人道:“青大学士也累了,这会儿进了药也有一会儿,药效已经发散,正该好好休息;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
相较于谢聆春的悠然态度,那三个人对这样一番展望明显更为向往和激动;虽然谢都指挥使描绘出的美景听起来还是过于遥远,可出于各自对谢都指挥使大人或是青大学士的强大信心,竟都是信了分的。此时见谢都指挥使发话,便纷纷告退去了。
青岚也的确乏了,只在谢聆春起身将离开之际,拽住他一袂衣角道:“事情交给你,我当然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记得知会我。”说罢,慢慢合上双眸,靠在软枕上松懈下来。
谢聆春俯下身,终于收了笑容,小心替她一点点擦干额上迟来的细汗,又将被子四边密密掖好,目不转睛凝望着那素白容颜,好一会儿,转身离开。
流丹三人都等在外面。见谢聆春出来,恭恭敬敬施礼。谢聆春也不推辞,接过李戌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屋中闷来的一头汗水,面无表情道:“好了,现在分配一下各自的任务。”
袅袅烟轻,绣罗帐卷,昼寝之人张开双眸,却没有起床的意思,只懒懒翻了个身,发出一声餍足的叹息。
叹息未止,便对上一双含笑流光的绝艳双眸。
修长的手指探上她的脸,“压得都是枕痕了——当真是一场好眠哪。”
青岚展颜一笑,“真的是好久没有睡得这么畅意了。看来适时地病上一病,也有好处。”
谢聆春便坐得更近些,伸手拢过她的长发,低声道:“抬下头。”
她怔一下,便柔顺地微微抬头,随着他的手势枕在他的膝上,由着他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轻重适宜地为她按揉头部。
这样的相处——仿佛回到了他做她“男宠”的最初。
人慵昼永,岁月静好。
“流丹她们怎么说?”她舒适地眯起眼睛,打破这一室宁静。
“能怎么说?”他笑,“他们都比你明白。原就都是你的人
他们是,我更是。”
确实,在他宣布了暂时接手鸣鸾苑的决定之后,流丹和亦陌都没有什么反对意见。谁不清楚青岚现在的处境呢?鲁季老医圣再三强调了不宜过于操劳的话,而青岚的执拗又是谁也劝不过来的;难得有谢都指挥使能够说服青岚替她分担一些,他们自然都是乐见其成。而另一方面,正如谢聆春所说,即使青岚一直刻意拉远与血衣卫的联系,可这鸣鸾苑从最初组建直到现在,何曾与谢聆春他们真正脱离开过?谢聆春在他们中的威望,只怕比之青岚也相差不远。
当然,一切的基础,都是信任。这一向谢都指挥使待青大学士怎样,明眼人都看得出。
“流丹和亦陌把你的安排都说给我听了。”指尖穿过长发,来到青岚的额角,旋转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