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富贵罢罢手,“以后咱们兄弟俩不用这么客气。”
“那我就祝赵兄您今晚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哈哈,客气客气。”
“老爷。”门外有下人小心行事般的声音传来,“所有的货物已经安全到达青口,一切顺利。”
“嗯,做得不错,叫大家一定要小心,手脚利索些,千万不要弄出大动静。”赵富贵压住心中的欢喜,沉静道。
“奴才知道了。”
“你先退下,稍后我会亲自到青口监督情况。”
下人离开后,廖四海亦恭贺道:“恭喜赵兄,贺喜赵兄。”只是他皮笑肉不笑,眼中冷意越发袭人,只是得意忘形中的赵富贵哪能察觉。
故河是萧吴唯一的内陆水道,北起青口,通往荒北沁阳以南,地势险峻,水流不稳,又因青口距玉州城约六十里远,位于西南方向的群山脚下,交通不便,人烟稀少,为了安全起见,富商大贾宁愿费时费力,或者花巨款选择东海港口,也不愿选择故河水道进行商业交易。青口作为内陆唯一的交易渡口,故一直没能发展起来,常年冷清萧条。
此时此刻,青口亮起了几盏火把,一群人正紧张地地扛着木箱货物往停靠在岸边的商船上搬。
“快点,快点,都给我快点......”监督头嗓音洪亮,却又不得不故意压低声音催促,“老爷等会亲自过来,你们都给我利索些,别丢了我的人。”
“这批货物非常重要,你们给我小心些,不能出一点儿差错,听到没有。”监督头在不停催促,大家只管埋头加快步伐默契地干着。
整个青口弥漫在紧张情绪中,火把偶尔在微风中轻微摇晃。
“情况怎样了?”赵富贵的马车才刚停下,就迫不及待钻出车厢开口询问监督头。
廖四海随赵富贵下了马车,他扫了一眼眼前堆放着的木箱,一脸沉静。
监督头连忙过来回话,“回老爷,一切顺利,货物很快就可以全部搬上了船。”
赵富贵满意地点头,“催促大家手脚再麻利点。”只要全部货物搬上船,才安全,他才能安心。
“听到没有,老爷吩咐了,大家再加快些速度。”接到赵富贵的命令,监督头更加卖命地催促。这事一成,他的好处也少不了,自然卖命。
今晚风也不大,水流相对也稳,利于商船航行,真是天赐的好良机。想不到事情这么顺利,赵富贵心里残留的一丝疑虑与不安也烟消云散了。他笑眯眯看着眼前的货物一箱一箱被搬上船上,心情无比好。商人重利,有时候少不了采取走险的手段。
廖四海淡定看着眼前的一切,偶尔给予赵富贵一个会意的笑。
正在这时,一个冷凛的声音传来,“赵老板,这么晚还亲自出来忙?”
赵富贵背后一凛,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萧王!
他循声音处转身,黑暗处走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前头的是他在玉州城最忌惮的人。他强装镇定迎过去,“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王爷恕罪。”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众人看到是王爷,大惊失色,纷纷停止手中的活儿,颤颤巍巍跪下,叩头齐呼千岁。所有人当中,只有廖四海淡定从容,昏暗的火光下,他扯出一个冷笑,仿佛早已料到这般。
秦言墨负手穿过众人,孟高越执剑紧跟其后。秦言墨扫视了一圈货物,含笑道:“看来赵老板的生意兴盛,这么晚了,也来不及歇息歇息。”
赵富贵镇定道:“全凭王爷您的荫庇,才让我等有此荣耀。”他多年在商海厮杀,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个时候更是慌乱不得,一慌乱就一切不可挽回。
秦言墨非常受用地点头,“大家起来吧。”
众人这才敢起身。
赵富贵便呵呵笑道:“不知王爷光临,有何指教?”
“本王对赵老板灵活的行商手段素有耳闻,颇为赞赏。近来听说赵老板生意如火如荼,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不瞒赵老板,本王在外面听到了某些对你不利的风声,本王本来是不相信的,不过这三更半夜的,又是在青口,也不免让本王起了些疑心,加上本王近日来百无聊赖,故就走了一遭。这其中不会真的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吧?”秦言墨一边不以为然地说着,手摸向木箱,木箱封得还挺精致。
赵富贵脸色终于变了变,风声?难道内部出了叛徒?常言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到底是谁?日后被他揪出来,定会扒了他的皮,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他见王爷言行并不是很严肃的模样,而且只有他和一护卫到来,他便心安了些。如果是证据确凿来捉拿他的,肯定就带着大队人马过来了。他诚惶诚恐回话:“王爷您说笑了,商人虽说是无利不起早,但违反律例的事,给赵某十个胆子也不敢。咱们做生意的,最注重的是‘诚信’二字,最忌讳的是失信,这不,这批货只剩五日就要交到对方手中了,我实在寝食难安啊,哪怕三更半夜,冒着水道的风险,也是丝毫不敢有拖延。王爷,怕是有人眼红赵某,心生妒忌,故污蔑传谣罢。王爷,你得为在下做主啊!”
“是否污蔑,让本王验验货物就一清二楚了,赵老板你不会反对吧?”未等赵富贵发声,秦言墨就对孟高越一个示意,“去,给本王看看去。”
“领命。”
孟高越毫无客气地用剑撬开了面前一个木箱,只见外面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