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人支着下巴看他说:“我真的很好奇,你跟王爷怎么会认识成为朋友。”
“喝酒认识的呗,他喝不过我,便求着要交我这个朋友了,看在他是王爷的份上,我只好勉勉强强就答应了。”王爷本尊不在,怎么诋毁都不怕。
离人略惊:“你的酒量就已经不够看了,王爷的更差?”
“什么叫我的酒量就已经不够看?”白于飞非常不赞同,“我刚刚只是被呛到,呛到而已,跟酒量没关系!”离人连忙说了几句我错了,他才又接着道,“那个家伙的酒量,简直差到让人拍案叫绝,一小口就能直接倒,连醉的过程都干脆省了。”
“呃,那岂不是比我的还差劲?我喝完一杯也没醉啊!”
“就是咯,他这人啊,自恃几分帅气,几分聪明,就总是一副高冷、对人爱答不理的样子,而且还总是不肯吃一点儿亏,睚眦必报。反正啊,是这世上最难相处的人。”
“我想也是。”
“也是?”白于飞手握酒杯停在半空,“也是什么?你见过那个家伙了?”
离人正了正身子,道:“其实也不算见过王爷的面。昨日上官小姐请我到凌舞阁给王爷看病,王爷就躺在床上,隔着帷幔,还是用红绳诊脉的呢。其实并非大病,只是热风,但王爷表现地......呃......娇气。”离人最终还是说出了这个词儿,她偷偷瞄向白于飞,看他表情变化。他会告自己的状吗?
而白于飞全程一副我十分吃惊地表情,嘴巴都快合不拢了,“你说你昨天给那个家伙看病去了?还是风寒?”他脑子迅速倒退回想,明明昨天,那家伙一大清早就跟他心爱的护卫出去了啊。突然恍然,应该是红衣美人想试她一试而已。
他没有戳破这个谎言,附和道:“对啊,那个家伙就是这么娇气,难相处,高高在上,你以后见到他,躲远一点。”
离人第二天醒来,整个人都不好了,头晕晕沉沉的,额筋一跳一跳地疼,连呼出的气都是热乎乎的。定然是昨晚酒喝多了,以及吹了风导致的。
她写了药方子交给了小曲,小曲就抓药煎药去了。
本来这种情况,她应该是躺在床上歇着的,奈何她呆不住。昨晚在葡萄架下喝酒,一抬头,满眼的枯叶萧瑟,她觉得实在太煞风景。她就想荒园子放一放,先整理葡萄架先。
她费了好大劲才将枯藤从架子上扯了下来,然后惊喜地发现,其实葡萄的头部根本就没有枯萎,把其它部分剪掉,再好好浇水,定能再次生根发芽。
现在她需要一把剪刀或者刀也行,离人返回屋子的途中,头更痛了,她都能摸到神经在跳动了,一时的心血来潮,她又哼了哼昨晚的曲子,也许是因为注意力转移了些,竟然发现头痛缓解了些。
抽了一把剪刀就急匆匆出来,门口上,猝不及防撞入了一个宽大结实的胸膛上,她脚步本来就虚浮,这一撞,整个人就不稳了,差点就往后倒。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及时一揽她细腰,力量大了些,与前面的胸膛贴了个紧实,稳住了,旋即手臂立即松开,与她拉开些距离。
离人仰起脸,对上一双深邃如潭的眼。白天之中,那双眼眸似乎更具魔力,深潭之中一点星光的亮,紧摄人心,看得她都不会眨眼了,手中的剪刀脱手掉落下去,“夜?”
秦言墨凝视着与他对视的素脸,微愣。
见到她,他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从明镜湖那晚延续下来的那种似是而非的空落感,似乎认出她那一刻,一下子就充实了。
这种感觉,让他更惊讶。
他向来自持沉稳,惊讶不留痕迹一闪而过,眼底又是一片淡漠冷凛。“是你。”他启唇,原来是你在哼曲。
“是我,是我呀!”他还记得她,离人高兴地两眼生辉,“夜,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问题最应该问的人是他才对。看她高兴起来的模样,就像绽放正鲜妍的花,两个浅浅的梨涡,柔软了周遭空气。
他怎么会在这里?整个府邸都是他的,他当然会在这里。
对于他的不答话,离人见惯不怪了,咦,这种感觉似乎与他相识很久似得,其实也不过第二次见面。
她突然想起他的伤,“你的伤怎么样了,好了吗?”习惯性地想拿起他的手检查,那只手却不留情地一避,与她的指尖轻擦而过。
她的手就尴尬地停在那里了,好一会她才讪讪手了回来。好像每次都这样,她不知道他是讨厌自己不想让自己碰触,还是他本身就不喜外人碰触。在深山那次,若不是她执意,估计都给他包扎不了伤口。
但这么想想,好像也不太对,若他讨厌与别人接触,又怎会......嗯......带着她飞出暗池林呢?明明那次身体贴得更紧的,还有刚才......难道是属于紧急情况紧急处理?
短短这么些片刻,她的思绪已经飞到了六合八荒,各种颠簸起伏,差点就刹不住了,秦言墨简单的两字将她拉了回来,“好了。”他说。
离人便又展颜笑了,“那我就不用再挂记着了。”
这句话,让秦言墨微怔。看着她,开始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她脸上一股潮红,擦过她指尖时,异样的热烫。他凝了凝眉头,“你不舒服?”
“没有啊,我很好。”离人说这话时,头一阵一阵的紧疼,她咬咬牙,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