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天,岳厨师长又把句松调回大厨房,把一个39岁的红脸妇女调到洗碗间对至祥说:“她是新来的,叫她以后跟你在一起洗碗。”至祥‘噢’了一声。妇女说:“我就在这儿洗碗?”岳厨师长说:“是,你就在这儿洗碗,这是洗碗间。这是小沈,你以后跟他洗碗。”妇女看着洗碗间,岳厨师长说:“你们两个洗碗吧”说着走向厨房。妇女放下衣包到椅子上说:“就在这两个水池子里洗碗。”边挽起袖子打开水龙头。至祥走去关住水龙头说:“还没打热水,先打热水再洗碗。”妇女说:“你姓什么?”至祥说:“姓沈。”妇女说:“小沈。我姓杨。”至祥低头喊了一声:“杨姨。”杨姨说:“打热水吧。热水在哪里?”至祥说:“就是捡菜间门口的热水器里就是热水。拿着大铁筒去接。”杨姨提起大铁筒就去接热水去了。
昨天晚上上床睡觉时感到发冷,睡了十分钟冷得哆嗦坐在床铺上,旁边六个人在灯光下打扑克,大府偶然间一回头看见至祥说:“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至祥说:“睡不着。”窗外连续两天刮着五级北风,‘呼呼’作响。阿波说:“这两天真冷,拿起菜刀切肉丝感到刀柄凉,手心冷。”赵师傅说:“去酒店借两条被子盖。”大江笑说:“穿大裤衩的季节过去了。玩扑克谁输了谁穿着大裤衩在楼下跑一圈。”大府说:“就是这样。”阿波扔下牌笑说:“不玩了。”赵师傅说:“快点拿起牌玩。”阿波说:“明天早晨还要卖早点,你又不卖早点。6点起床,现在都快12点了。”赵师傅说:“玩不玩得先玩完这一局再说。”阿波拿起牌说:“玩一局。”第二天上午,大堂经理素姐说:“几个人借被子?”赵师傅查了说:“15个人吧。”素姐说:“写上借条。每人借两条被子。”赵师傅、至祥、大府、小王写了借条领了两条被子,下班时捎回宿舍。
杨姨吃完大米烩菜放到盖子上,至祥说:“抬水去吧。”杨姨抹抹手踮着脚步走,至祥说:“快些。”走到热水器旁,两人一个抬一个铁手,往回走到凉菜间门口时地下有一片水,杨姨脚一滑热水筒下斜‘腾’的一声蹲到地上,水珠溅出,一些热水溅到刚路过的大江腿上,大江斜看了杨姨一眼说:“怎么抬的水。”边扶起腿揉着走去。至祥说:“没有烫到吧?”杨姨说:“没有。底下有一片水,滑了。”至祥说:“快抬吧。”倒热水时杨姨皱着眼睛往上抬,至祥看着发笑,把热水倒进水池子里后杨姨说:“笑什么?”至祥不吭,杨姨红通着脸说:“笑什么?不是在跟你说话?”至祥放了一池子凉水说:“你洗第二遍吧。”杨姨说:“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