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事不宜让太后知道。”婉贞低声道,“若她得知自己女儿死于非命,这病情恐怕难以一时痊愈。”
“爱妃所言极是,这事朕并未对旁人提起,你也不要说与别人听。”景胤正色道,“西凉与我大魏的仇怨,以后朕自会讨个公道,眼下还不宜与杜论悫康为敌。”
“臣妾不懂国事,但此事关系到太后凤体安康,臣妾定会守口如瓶,不为太后徒增烦恼。”婉贞笑着应道。
漪澜殿内,慕容琦斓打开灵王慕容拓送来的密函,读完后嘴角浮上一丝得意的笑。
“娘娘,灵王殿下在信中说了什么啊?”阿嫀笑着探究道,“您竟会这般高兴。”
“自然是喜事啊,王兄告诉了本宫一个天大的秘密。”慕容琦斓挑眉笑道,然后将那密函丢进炭盆烧作了灰烬。
“娘娘,快说与奴婢们听听吧?”阿妫奉承道。
“你们可知道,西凉国后是因何而死吗?”慕容琦斓故弄玄虚问道。
“和德长公主不是得病薨逝的吗?”阿嫀不解道。
“若真如此简单,王兄也不必特写这封密函告诉本宫了。”慕容琦斓得意浅笑道,“和德长公主乃是自戕而亡,堂堂一国皇后被打压到无处容身,最后羞愤自裁,还真是可怜可叹呢!”
“天啊,和德长公主可是大魏嫡亲公主,又是太后的掌上明珠,如何会被逼自尽呢?”阿妫惊诧道。
“这都是拜吕皇妃所赐呢,她年轻貌美又甚为得宠。不但威胁到和德长公主的后位,还令杜论悫康厌弃了她。”慕容琦斓笑着扶了扶鬓边的黄金如意步摇道,“这后宫的女人一旦失了宠幸,哪怕贵如皇后,下场也会无比凄凉。”
“那和德长公主又为何自尽呢?”阿妫斟了杯茶笑道。
“吕皇妃诬陷皇后与侍卫有染,皇后争论不过,先是被杜论悫康软禁,后来又受了刑罚。”慕容琦斓轻叹道,“她一时羞愤就自尽了,说来也真是不争气,死后还被说成是畏罪自尽。”
“这吕皇妃又是何人,竟有这等能耐,诬陷一国皇后还逼死了她。”阿嫀不解问道,“这事又与咱们何干?”
“这吕皇妃可是齐国的郡主,吕建铖的亲堂妹呢。”慕容琦斓轻笑道,“你们说,若是让太后与皇上知道了,那南宫淑仪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娘娘说得是,那南宫淑仪可是仰仗着齐国。齐国与咱们燕国向来不睦,她与您更是争斗不休。”阿嫀阴险道,“一旦将此事传开,不只南宫淑仪会被冷待,就连齐国也会受迁累。”
“还是你聪明!”慕容琦斓会心笑道,“既然知道了,就将此事办好,务必让这个消息传遍后宫。”
“是,娘娘请放心,奴婢自会办妥。”阿嫀笑着应道,“不过,想到从前之事,奴婢还是有些担心。若是一时不慎被查出来,娘娘只怕会被怪罪啊。”
“这事自然不能咱们亲自去说,要借别人之口才可,且不能从宫中传出来。”慕容琦斓媚声笑道,“命人找几个西凉商人,叫他们在京城内将此事传开,想必很快宫中就会知晓了。”
“娘娘英明,如此一来,这事跟漪澜殿就扯不上半点关系了。”阿妫掩唇窃笑道,“奴婢等不及看南宫淑仪倒霉呢。”
正月十五上元节,西凉国后不堪受辱自尽一事传入宫中。太后得知后,本已见好的病情又缠绵起来。
“儿臣给太后请安!”景胤施礼道。
“皇帝免礼吧。”太后脸色苍白絮道,“皇帝,和德之死究竟是为何?这谣言已传到哀家的耳朵里,皇帝还打算瞒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