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何出此言呢？”婉贞诧异道，“难道，是花房送去的麝香百合有古怪？”
“回娘娘，那些麝香百合微臣查看过，并无什么特别之处。若非长期与其同处一室，不会对您的龙胎造成损害。”钟灏臣絮道，“不过，娘娘前些日子除了婉宁阁，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长乐殿。因此，微臣才会怀疑问题出在那。”
“大人的话也有道理。”婉贞神思迷离道，“想来，本宫自侍奉太后便开始龙胎不适。只是...太后不可能伤害本宫啊。”
“太后自然不会伤害龙胎，但是旁人就不得而知了。”映雪提醒道，“娘娘忘了，除了您去侍奉太后，还有其他妃嫔呢。”
“其他的妃嫔...”婉贞沉思道，“惠妃、贤妃、庄妃、顺妃、华妃，还有冯修容。”
“其他人倒也罢了，这华妃和冯修容，奴婢实在是信不过。”映雪撇着嘴道，“娘娘您细想想，可有谁有做手脚的机会吗。”
“本宫去侍奉太后，常见到的就是顺妃和冯修容，别的嫔妃不大见到。”婉贞眼中闪着精光道，“顺妃自然不会伤害本宫，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冯修容了。”
“奴婢记起来了，她在长乐殿可是殷勤得很呢。”阿慈凑上前冷道，“那麝香百合，不就是她日日搬去长乐殿吗。”
“可是，钟大人说那百合不会有此效力。”婉贞狐疑道，“不知道她还做了什么...”
“娘娘，太后宫中可有点什么熏香吗？”钟灏臣小声问道。
“熏香？太后一心礼佛，宫中若点香也是檀香，这应该没有问题。”婉贞思忖片刻道，“熏香...烧艾...炭盆！”
“娘娘，您可是想到了什么？”映雪喜道。
“映雪，你可记得太后宫中的炭盆异常旺。”婉贞冷冷笑道，“如今想起来，莫不是里面加了什么东西不成？”
“这...”映雪抿着嘴道，“娘娘，虽说如今二月了，可太后凤体虚弱，炭盆依旧还供着呢。”
“那就想办法弄些炭火过来。”婉贞小声嘱咐道，“咱们查一查，这里边是否有什么古怪。”
“是，奴婢明白。”映雪福道。
映雪私下悄悄托关系，从长乐殿弄了一些炭来。入夜时分，钟灏臣又来婉宁阁给婉贞请安。
“钟大人，长乐殿所烧的炭火，映雪已经取了一些。”婉贞示意道，“还请大人查验一番。”
“是，微臣遵命。”钟灏臣将小箩筐内的炭拿出来，仔细查看成色，又闻了闻味道。
“娘娘，这些炭是上好的红罗炭。不过，里面掺了一些旁的东西。”钟灏臣面色沉重道。
“旁的东西？”婉贞目光敏锐道，“到底是何物？”
“是‘降香’。”钟灏臣小声道。
“降香又是何物？”小翠急不可耐问道。
“这降香又名花梨母，是产自岭南和琼州一带的药材。”钟灏臣絮道，“此药味辛、性温，有化瘀止血、理气止痛、和中止呕之效。”
“听起来，倒是一味好药啊。”婉贞不解道，“那这药对有孕之人有害？”
“不错，降香本无毒，但阴虚火盛者不宜用，孕妇尤其应该避忌。”钟灏臣挑眉道，“娘娘，此药香味甚浓，在炭盆中燃烧应当有味道。不过，长乐殿摆了许多百合，两味相抵便识别不出了。”
“也就是说，麝香百合还有这降香，都是事前预谋好的？”婉贞拧眉冷道。
“娘娘，钟大人说这降香是产自琼州和岭南。”小翠小声啐道，“那不就是贤妃和冯修容的家乡吗！”
“哼！果然不出所料。”婉贞抚摸孕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