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微臣是太医署医正周仁孝。”那年轻男子施礼道,“微臣的意思是说,瘪咬病虽无法医治,但却不一定无法避免。”
“周医正,皇上面前不得胡言!”李太医面露愠色喝道,“七皇子乃千金贵体,岂容你这般信口胡诌!”
“太医令大人,您既然熟读《肘后备急方》,怎会不知里面记载有预防之法?书中有云‘乃杀所咬之犬,取脑敷之,后不复发。’”周仁孝不羁笑道,“只要将咬人的疯狗抓来,将其打死再敲开它的脑壳,取出脑髓敷在伤口上,就能避免瘪咬病发作。”
众人闻言均面露诧色,甚至觉得有些恶心。
皇后一脸嫌恶道:“要取出疯狗的脑髓,敷在伤口上?怎会有这种治疗的方法,可是你信口胡编来诓骗咱们的?”
“皇后娘娘,这书中的确是这样记载的,微臣就算多几颗脑袋,也不敢欺骗皇上啊。”周仁孝笑着鞠躬道。
“李太医,那医书中果真有这样的记载?”景胤面露疑色问道。
“回皇上,书中确实记有这种方法,不过...此法臣等并无试用过,实在不知是否有效。”李太医为难道,“且那疯狗的脑髓,如此污秽不堪,万一加重伤口感染,或让七皇子染上瘪咬病,又该如何?”
“皇上,李大人的话有道理啊,这未经试验的方法,臣等不敢用在七皇子身上。”窦太医附和道,“万一没有预防瘪咬病,反倒加重七皇子病情,岂非弄巧成拙?”
“皇上,这周太医年纪轻轻,他的话岂可尽信?”皇后颔首附和道,“李太医与窦太医都这般说,看来此法是行不通的。”
景胤一时没了主意,迟疑道:“这...”
“谁说此法没人试过?微臣在宫外时用过多次,多数情况下还是有效的。”周仁孝信心满满道,“皇后娘娘说我资历浅薄,对此微臣不敢否认。但治病救人看的是医术,而不是大夫的年龄。”
“住口!你才几年行医经验,就敢如此大放厥词!我等在太医署供职三十余载,难道还不及区区一个医正?”窦太医恼怒道,“你不过出身民间游医,靠端郡王举荐入了太医署,竟这般急不可耐要立功。你可知,七皇子的安危干系重大,不是你用来邀功的筹码!”
“窦太医,下官虽只是一介游医,但‘医者仁心’四个字还是懂的。您说我是急着立功,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周仁孝不屑笑道,“实不相瞒,下官在民间行医时,曾多次以此法医治患者,他们中大多数都没有发病。就因为这方法有效果,下官才提出来以作参考。”
“你...”窦太医被揶揄地说不出来。
“你说医治的病人中,大多数没有发病。也就是说,还是有人最终染上了瘪咬病?”婉贞目光敏锐道。
“是!贵妃娘娘所言极是。”周仁孝正色道,“即便是寻常疾病,用对药方也不能保证一定有效,更何况这种难医治的病呢。”
“柳太医,对于几位太医之言,你怎么看?”婉贞又追问道,“本宫相信你的医术,还请你据实相告。”
“回贵妃娘娘,微臣并未使用过此法。不过...周太医既以此法救过人,微臣斗胆建言不如一试。”柳城智谨慎道。
“荒唐!堂堂大魏皇子,乃千金之体,是让你们试药的吗?”皇后冷声斥责道,“你们是太医,方才的话简直是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