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挥洒在云海市钢筋混凝土堆积的高大楼层,同时余晖不忘抚慰一下被瑰丽的楼层遮挡住的低矮阴暗的棚户区。
妞妞的小手中提着一个白色的大号塑料桶,行走在坑坑洼洼的街道上,街道被高大的楼房遮挡住,一年四季见不到一丝阳光,阴冷潮湿。
还好,现在是夏天,坑洼处有积水,积水中经常有楼上的人丢下來的烂菜叶子和鸡蛋壳,积水旁更是时不时有毛绒绒的大老鼠和脏兮兮的蟑螂出沒。小巷中散发着一股令人欲呕的腐臭气息。
妞妞不怕老鼠,也不惧蟑螂,更不怕臭味,她唯独怕冬天。
冬天时,阴暗潮湿的小巷中,坑洼里的积水便会结成厚厚的冰,如果赶上下雪天,冰上面再盖一层雪,踩上去滑得要死。
爷爷的伤腿就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不小心在冰面上摔断的。
终于,走到了小巷的尽头,妞妞小巧的琼鼻上满是晶莹的汗珠。抬起头,眯着眼睛迎着初升的朝阳看了一眼,妞妞瓷白如同瓷娃娃似的莹白小脸上升起一丝笑容。两只俏皮的羊角辫迎风招展。
提着塑料桶,妞妞小心翼翼的穿过马路,走进这家名叫东北红高粱的散酒店。
“早啊?冯老板?”妞妞走进屋后,脆生生的对着白白胖胖的酒店老板打招呼。
“呀!原來是妞妞呀。这么早就來给你爷爷打酒?”白胖的冯老板笑嘻嘻的看着妞妞笑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爷爷一天不喝酒就浑身沒力气。都怪你,酒店开在什么地方不好,偏要开在我家对面。害的我爷爷酒虫一上來就让我跑來打酒。”妞妞板着小脸,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嗔怪冯老板。
冯老板听后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油光满面的胖脸上肥膘乱颤。
“老规矩,十块钱的红高粱,不要掺水的。”妞妞老气横秋的递上塑料桶。
冯老板笑眯眯的接过塑料桶,顺手掀开身边的一个紫色的大酒坛,一时间酒香四溢。冯老板熟练的舀起舀子掏了满满一舀子散酒。妞妞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把酒全部倒进漏斗里。白酒顺着漏斗流淌进塑料桶里。
“放心,一滴都给你剩。”冯老板舀眼瞥了表情无比严肃的妞妞一眼,笑道。
妞妞不语,接过酒桶掂了掂,翻了白眼,“比前天轻了三钱,而且---而且还掺了水。”
冯老板惊叫一声,连连喊冤,“妞妞,你可不要胡乱冤枉好人,我给你打得可是二十一块钱一斤的纯正东北红高粱,我绝对沒有掺一滴水,我可以对天发誓。”
妞妞抬头看了他一眼,小手熟练的盖好酒桶盖,伸手递给冯老板两张钞票。
“我就知道你的酒里沒有掺水,所以我才绕过我家隔壁那家酒店,专程到你这儿來打酒。”妞妞笑嘻嘻的说道。莹白小脸上的笑容天真无暇。
冯老板顺手接过两张钞票,摸了一把冷汗,长出一口气,笑道:“人小鬼大,妞妞你真会开玩笑。你可是我的大财神。刚才可冤枉死我了。”
“我爷爷才是你的活财神,他活着一天就喝一天你的酒。你就祈祷他长命百岁吧。”妞妞跟冯老板打了声招呼,提着酒桶就往外走。
“那是---那是---你爷爷一定会长命百岁。”冯老板胖乎乎如同小号胡萝卜的手收起两张五元大钞。胖胖的大白脸上乐开了花。
“今天又是一个开门红,每天妞妞來光顾,都会财源广进。”冯老板胖胖的大脸乐开了花,细密的皱纹扑散开來就像新鲜出炉的冒着热气的包子褶。
走出门,妞妞心中泛起小窃喜:嘻嘻~~是二十一块钱一斤的红高粱,味道很纯,十块钱打了半斤,又省了五毛钱。
妞妞走后沒多久,两个不速之客走进了这家散酒店。
抬头看到面前的两个人,冯老板白胖大脸上的包子褶消失的无影无踪。
面前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打扮都很潮。男的一身装束和发型简直就是一个生活版的犀利哥,而女的满头小辫,活脱脱一个华夏版的篮球明星艾弗森。
冯老板面沉似水,白胖的脸上几乎可以刮下一层泥霜。和面对妞妞时判若两人。
犀利哥怒了努嘴唇,恭声道:“马-----”
“马你个头!”冯老板怒斥。
“是。马头。马头教训的是。”犀利哥脑袋微低,恭声道。
“白痴!”冯老板冷声道。然后不屑看犀利哥一眼,目光转向犀利哥身旁的满头小辫妖娆女子。
“小艾,去关门。”冯老板道。
小艾应了一声,回身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來,只有墙壁上的挂钟发出有规律的钟摆声。
冯老板长出一口气,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无限惋惜的看着面前两个得力干将。
“你们知不知道这次你们捅了多大的篓子?”冯老板冷声道。
扑通!扑通!
小艾和犀利哥都跪下了。
“马头,都怪我们办事不利,不过请马头放心,黑斗笠和红胡子绝对不会透漏一个字。”犀利哥信誓旦旦的说道。
作为一名职业杀手,失败被俘就要做好英勇就义的准备。这是职业杀手的职业操守,更是神蚕九变的铁律!
冯老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就像在看着空气。
犀利哥脸色一僵,“我们会把赛虎从特种部队解救出來的。”
一次暗杀就让他们死了一个杀手,另外还有两个人和一条狗折在特种部队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