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浩天一副我早说过的模样,心里对手下做事十分满意,这些鱼多数是他们刚刚放进来的。他脱下靴子,将袖子挽起来,就要下河抓鱼。
夏凝玉跳到一块大石头上站着,看他一步步走进浅潭,水并不很深,刚刚没到他腰间。
魏浩天的表情十分可笑,小心翼翼的,脚踩在河底突起的石子上不时的吸气扭曲,显然从没受过这种苦。
“这里……”夏凝玉小声的指着一处,生怕声音太大把鱼儿都吓跑了。
魏浩天忍着痛慢慢的挪向她说的地方,可鱼是鱼,人是人,魏浩天根本不是对手,还没到鱼就跑走了。
“那里那里!”夏凝玉急的跳脚,“后面,你后面!”“唉呀,跑了跑了!”“你怎么这么笨?”她跺着脚时而紧张时而懊恼,忙的不行。
魏浩天一边手忙脚乱的抓着鱼,一边暗骂这群蠢奴才,竟不知道给他备个工具。这下可好,恐怕抓到晚上也抓不到鱼。
“你要慢慢的,靠近,然后这样忽然出击!”夏凝玉比划着教魏浩天,虽然她也没什么经验,但至少比较会想象。她正说着,忽然,脚下一空,身子失去了平衡,“扑通”一声掉进水里。
魏浩天见状急忙扑过来拉她。
夏凝玉跌进水里,直接没了顶,慌乱中呛了好几口水。幸而魏浩天扑过来抓住她的手,正要拉她起身,脚下踩到尖突的石头,痛的膝盖一软,两人又都倒进水里,浑身湿了个透。
“呜…卟…!”夏凝玉好不容易站起来稳住身子,头发垂下来粘贴在脸上,特别难受。她胡乱的摸着,睁开眼。
此刻魏浩天也爬了起来,头发乱成一团,上面还挂着水草。夏凝玉看着他,忽然就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她指着魏浩天狼狈的模样,笑出了眼泪。平日里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此刻却像个傻瓜一样。
魏浩天无语,明明她也好不到哪去,为什么还五十步笑百步。但是看着她开心大笑的样子,魏浩天也跟着傻笑起来。
现在时值夏末,天还大热,所以水并不凉,两人笑够了闹够了才爬上岸。
“现在怎么办?”夏凝玉问他,“鱼没抓到,总不能吃草吧?”她不相信到这么远的地方魏浩天会没有两手准备。
魏浩天难得的露出沮丧的表情,千不该万不该对自己过于自信,还不让下人跟着,这下可好。他只能厚着脸皮说道:“我们往回走走,也许路上有茶馆!”
看他那窘迫的模样,夏凝玉再次笑出声来,豪气的拍了拍他的肩,道:“至少你不用再操心生火的难题了。哈哈!”
两个又饥肠辘辘的人一路回到京城也没看见一间茶馆。
入了城门,夏凝玉一路直奔皇宫,魏浩天还想弥补,“要不要去悦来客栈吃点东西?”
夏凝玉摆了摆手,故做惊恐状取笑他:“我不能,再和你呆在一起,我怕性命不保。”
魏浩天脸抽了抽,道:“改天,我一定把我丢的脸面捡回来。”
夏凝玉并没有应他,只道:“多谢你今天带我出门。”若不是他,她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肯从凝玉轩出来。夏凝玉说完便引马走向宫门,背对着他摇了摇手。
“公主!”魏浩天张了几次嘴才在她进门的前一刻叫道:“我们是朋友了吗?”
夏凝玉微顿,故做轻松的回头:“虽然不尽人意,但是一时也找不到别人玩,勉强算吧。”临了又笑着说道:“记得喔,想起要什么东西了跟我说。”
盯着她消失的地方好一会儿,魏浩天这才调转马头,带着一脸傻笑走了。
夏凝玉和魏浩天一同外出的事马上在两边炸开了锅。
夏明泽一直觉得夏凝玉有事隐瞒,自打严沐风外出,她日渐消瘦。夏明泽与母后正苦于无计可施,现在出来一个魏浩天,虽然他不希望凝玉与魏府有关系,但若能讨她一时开心,也罢。
而魏府却没这么容易。淑贵妃一向与皇后不睦,魏尚书自然是向着自己的姐姐的。他把儿子绰睿正要罚他闭门思过,淑贵妃传话让他进宫。
原本淑贵妃打心眼里是瞧不上皇后和夏凝玉的。但仔细想了想,若魏浩天真能与夏凝玉成好事,一来可以替紫欣解决阻碍,成全她与严沐风;二来,不管皇后有没有背景,总归是个人物。若能拉她入伙儿,只要她老实安份,日后儿子继承大统,自己也会给她个安稳。
这样想来,淑贵妃便向魏尚书说明心思,让魏浩天大胆付诸行动。
太子这边也得到了消息。听完手下禀报,原本正在逗弄鹦鹉的太子收手站在廊下,眯了眯眼睛,阴阳怪气的道:“这凝玉怎么一门心思往魏府钻?”不是严沐风就是魏浩天,存心给他添堵。他甩手将逗鸟器扔在地上,低头问手下,“严沐风那边有什么动静?”
手下一顿,支吾不言。
“嗯?”太子语气一凛,“怎么了?说!”
手下吓的一抖,跪到地上,硬着头皮道:“跟……跟丢了。”事实上,早在严沐风出了京城他们就跟丢了,太子没问,他们就一直瞒着没说。
太子狠厉的瞪了奴才一眼,“废物,自己下去领罚。”
“是!”奴才不敢多说,立刻弯着腰退了下去。
太子接过仆从递来的手串把玩,心下盘算着什么。这时青莆回来了,凑上前,低声道:“太子吩咐的事已经做好了,厉王说愿助太子成事,为太子出力。”厉王正是太子生母的哥哥,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