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园中起了薄雾,晓草纫正专心地绣花,却不料在她身边突然钻出一个男子。
晓草纫丢下手中的针线,一下子站立起来,见眼前的男子正瞪着眼睛看着自己,这眼神何曾熟悉,何曾可怕!
突然,晓草纫咆哮地冲向敖晓,对着敖晓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敖晓紧卷缩在地上,双手抱头,并没有还手。
天空飘来一朵乌云,偌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晓草纫越打越解气,雨下很大,雨帘溅起湿泥,在雨中,晓草纫嘴里不停地骂到:“负心的人啊!你竟然还敢来,我要跟你拼命!”
在她脚下敖晓一动也不动,她停止打人的动作,狐疑地看着被打的人。
只见被打的男人温顺地躺在了地上,她忽而大笑,忆得她多年不见的小孩,也如这般温顺可爱。
她双手抱头,曾经的以前一幕一幕地在她脑海中交织,闪现。
“啊!”她尖叫着蹲在了花台的角落便,她脸色苍白,眼睛惊恐无助地盯着躺在地上的男人。
敖晓慢慢地从泥地上爬了起来,他扑通一下,跪在了晓草纫面前,失声痛哭:“妈妈,妈妈,我终于找到你了!妈妈!这些年,你过得可好?妈妈,不要再丢下我!”
晓草纫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她双手摇摆,嘴里不停地说道:“不,不,不,不要过来,我,我,我,怕怕!滚开!滚开!”
敖晓跪着走到晓草纫的面前,晓草纫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哇的哭了一声就再也没有吭声了!
雨哗哗地下着,敖晓感到这个世界分外的寂寥,如今母亲就在眼前,却有一道无形的沟壑堵在了他与母亲之间。
这时,医院里面的护理人员赶到,他们把晓草纫拉回了房间,又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让敖晓穿上。
敖晓来到晓草纫的主治医生安凝還的办公室,安凝還正在翻阅晓草纫的病历!
在晓草纫的病历中,安凝還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晓草纫的病并不严重,具体的说,晓草纫根本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究竟是谁下了这么恶毒的手用二十多年的牢笼来困住了这个柔弱的女人呢?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安凝還向门外喊道:“请进!”
敖晓轻轻地把门打开,走到了安凝還的面前,礼貌地点了一下头。
“请坐吧!听说你是晓草纫的儿子?”安凝還看着眼前神色疲惫的年轻男子,他的眼神充满忧虑。
“是的,我母亲二十年前就失踪了,听我父亲说,母亲失踪前,母亲已经疯掉了,但我不信,母亲一直都是很正常的人,怎么会说疯就疯了呢?”
敖晓一直记得母亲是一个很温婉的一个女人。
“从你母亲的病历上看,她平时很安静,每天除了绣花就是绣花,只是,她二十多年前被送进精神病医院的时候,曾经又哭又闹过,没多久就安静了!我怀疑你母亲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是谁,用这种方式禁锢了我母亲!可是,我刚才与母亲见面了,她没有认出我,还打了我!这是为什么?”敖晓问道。
此时,窗外已经黑透,雨停了,安凝還看了看窗外,叹了一口气:“在这里,没病的人呆久了,也会得病的,况且你母亲在这样的医院一呆就呆了二十年!”
敖晓一听,他气得咬牙,拳头紧握:“是谁让我母亲受了这么多苦,我一定要让他加倍偿还!”
“对了,病历上显示你母两年前试图逃离精神病院,但是她失败了,就被转到了这里,这里深处山里,是很难被人发现的!”安凝還继续说道。
“可恶!究竟是谁要把母亲刻意藏在这里?这些人的居心何在?”敖晓发誓,非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不可!
“医生,我母亲还能治好吗?”
“根本没问题!你大可不必担心!”安凝還说道。
“那现在我母亲可以出院吗?”敖晓继续问道。
“目前,你母亲还十分抗拒你,只有你母亲打心眼的从心底认可你,你才能让你母亲出院!”安凝還说道。
“那我该怎么办?现在我母亲一点都认不得我?”敖晓垂头丧气地说道。
安凝還看着眼前的渴望母爱的年轻男子,他说道:“有些事情慢慢来,相信你与母亲血浓于水,你们一定会真正相认的!”
“我一定要与母亲相认,无论花多大的代价!”敖晓眼里闪烁着坚毅的目光!
“还有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和你父亲长得很像?从你面相上来看,你与你母亲不太像!”安凝還实话实说。
敖晓苦笑了一下:“从小我就长得与父亲一模一样,但凡见过我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安凝還抚掌大笑:“我终于知道你母亲认不得你,还打你了!”
“是什么原因让他打自己深爱她的儿子?”敖晓眼睛一红,眼睛湿润了。
安凝還看着眼前伤心之至的年轻人,语气温和地说:“年轻人,别伤心!首先,在你母亲的病历上显示,你母亲曾经遭受过你父亲的家暴,也许在她内心里害怕你父亲吧!也许你母亲从你的身上看到了你父亲的影子,所以你母亲内心抗拒你了!”
敖晓没有吭气,从小他就很恼怒自己为什么长得那么像自己的父亲。
“年轻人,你也别气馁,要你母亲与你相认,只需要时间,只要你经常与母亲沟通交流,你母亲一定会接纳你的!”安凝還继续说道。
“我,我就在医院附近租房子,我要陪伴在母亲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