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奴与无一穿梭在梁州热闹的街市,鱼奴身着那身玄黑锦袍,发髻高束,别着根木簪,很是雅致,无一穿着天青色短衣,梳着两个小揪揪,两人看着倒像带着婢女的贵公子,鱼奴故意用手揽着她的肩,她只到鱼奴的肩膀,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无一不悦:“你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鱼奴笑:“过奖过奖,你才十五岁,多吃点,还有机会再长的。”无一已经十八岁有余,她长相稚嫩,冒作与鱼奴同龄,鱼奴也未察觉。鱼奴知道恐怕要十分懊恼的,只因她身长清瘦,倒无人觉得她年幼,坊子里唤她姐姐的姑娘很是多。
夜色渐临,街市上亮起了灯火,与天上的星光交映,鱼奴与无一走走停停,玩玩闹闹,不知不觉走到梁河畔,河边烟柳依依,清风徐来,河上几艘游船仙乐阵阵,无一拎出个钱袋笑着对鱼奴说:“走,带我去梁州最好的酒楼,热闹热闹去。”
鱼奴知她又是顺了别人的钱袋子,有些生气,无一理直气壮道:“这样的钱袋子,这么许多钱,想来是极有钱的,再说都是民脂民膏,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你的歪理真是多,我且问你,若是给人抓住了,岂不累及示剑山庄的名声,寻根究底,还是要连累我。”鱼奴说道。
“哈哈,你哪来的这一肚子忠义之言,好了,放心吧,绝不连累你们,走吧,清风楼,是不是?”无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喜笑颜开的跑了。
鱼奴无可奈何,只得去追她,不看着点,着实不放心。
河上游船也靠了岸,岸上的仆人们牵马的牵马,抬轿的抬轿,也朝着清风楼而去,鱼奴与无一行至街心,忽听有人喊:“鲜公子”
鱼奴一瞧,竟是安丰,安丰骑着匹枣红大马,正笑着看着鱼奴,难怪总瞧着白荷那小师妹眼熟,可算对上了,安丰下马与鱼奴无一同行,邀她们同去清风楼,无一自然乐意,他故意问鱼奴:“你说天下有无长的一般无二的人。”
鱼奴知道被安丰认出来了,二人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识破便识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神态自若的说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长的一样倒也有的。”
安丰闻言哈哈大笑,鱼奴看他倒也没了在示剑山庄低迷的样子,想来这富贵公子喜新厌旧,府中有眷梅,恐怕对师姐的那份心早没了,这样也好,鱼奴安心许多。
到了清风楼,鱼奴才发现无一不知何时没了踪影,无奈,自己被安丰拉住不放,只得随他先进去,安丰将众人介绍一番,鱼奴俱是不识,刚落坐未几,又有人来,竟是熟人,念念伴着位很是儒雅的男子进来,相视一笑。
安丰玩笑道:“周先生可是今天的东道主,奈何姗姗来迟。”鱼奴心想他便是周雁声,心中不免一番激动,只是在书上瞧见他的名字,今日见着活得了,她起身作揖,很是诚心的恭维了一番,引得众人一阵调侃。
念念也笑道:“好了,我们小仙官可是难得一见,今日说的这般诚心,需得好好唱一唱周先生的词曲。”
鱼奴觉得此提议甚好,只是自己那唱功便罢了吧:“念念打趣我,不若你来唱,我以笛声伴奏。”众人自是乐见,今日也就是沾了周先生的光才能得见念念,更是乐得一饱眼福耳福。
念念朱唇轻启,歌声婉转动心,笛声绵长低沉,虽有些苍凉,有曲子相和倒也显得格外的扣人心弦,众人更觉耳目一新。梁州还有这样一号人,竟未曾听过。
安丰笑道:“不过你们孤陋寡闻罢了,小仙官岂是你这些俗人说见就见的,小仙官是本公子的。”鱼奴听着只觉无奈,这个安丰,果不其然,四处拈花惹草。众人对着安丰却是一阵恭维,以为他好男色。无论男色还是女色,总有恭维之词。
念念笑道:“呵呵,我们小仙官的剑术才更了得。”鱼奴忙摆手:“不过是雕虫小技,实在不值一提。”众人只当他谦虚,吆喝着有机会必定要一饱眼福。
鱼奴心中惶惶然,感叹这帮贵人真是有兴致,固戎都快打到昶瀚河边上了,还这般逍遥快活。
好在席上主角不是自己,他们稀罕一时也便不再说了,鱼奴才得时机逃了出来,正忧心无一哪里去了,便看见一脸幽怨的无一正守在门外,鱼奴好一番哄逗,她才笑逐颜开:“走吧,陪你的贵人喝酒去。”
正欲下楼,被人拦住,是四儿。
四儿很是客气,见着无一也很是惊讶:“这位姑娘竟在此处。”
无一有些躲着他,悄悄将钱袋揣进衣内:“恩恩,幸会。”
跟着四儿去了清风楼后院,四儿将他们引至一个亭子里。亭子里可不就是莫七吗。不对,是肃王殿下,管他呢,他这身份藏着掖着的,便还是直呼其名吧。鱼奴笑笑跑到亭子里。
四儿似是不悦,傍晚从府里出来,不知何时竟丢了钱袋,街市人多,自己急着来清风楼,也未留意路上碰见些什么人,自己堂堂将军府的四公子,肃王殿下随侍,竟不知不觉丢了钱袋,真是笑话。无一偷笑,怪不得先前在御街上瞧着这个人眼熟,许是天意告诉我,他是我的财神,如今才想起来在梁州见过一次的。想来丢了银子不快活吧,没办法,天意天意。
再瞧亭子里两个人都快吵了起来,互相揶揄,一个说不男不女,不知羞耻,夜不归宿,这是莫七在说鱼奴。
莫七今日在清风楼与示剑山庄众人相聚,散了席又在玉无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