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这几天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幼儿园里忙得团团转。
“华朵这小妮子究竟去哪里了,怎么也不联系我。要请假也该露个面嘛。”何云一边理着红色丝带,一边嘟囔着,她想到了那天她接到吴强电话,吴强在电话那头说:“李向阳请你帮华老师请几天假,国庆之后来上班。”
“什么玩意?华朵请假干李向阳什么事情,华朵本人不出面,不搭嘎的三个人在那儿叽叽歪歪的。还有吴强是什么角色?联络员?通讯员?”
何云想到吴强,心里真不是什么滋味。现在她和他之间的联系都是为了华朵和李向阳,真是说不出来的别样滋味。但是何云又有什么办法?
她对吴强的那点意思,学友们都知道,唯独吴强茫然不知。又或者吴强知道她的心思,可是却假装不知道?!不会的!不会的!何云不自觉地甩了甩头,如果他明明知道我的意思,又假装不知道,不理我,那我不是更加没有面子了?不会!不会!
那一年华朵踏入初中,吴强半年后就办理了转学手续,举家搬离了家乡,从此之后,失去了音讯。那时候何云还伤心过一段时间呢。
能再次见面,已经让何云欣喜万分了,哪怕是因为华朵的原因,吴强跟她联系,她也乐意。何云也不敢采取主动攻势,如果挑明了自己对吴强那多年未变的情意,吴强却不接受,那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了,那多尴尬。
还是先顾顾眼前吧!
这一次,华朵突然消失,这可苦了何云,所有的扫尾工作全部由何云接手。华朵忙的时候,好歹还有何云帮忙,可是何云忙的时候,华朵又不在,真是孤军作战了。
好在只是扫尾工作,不过那也累得够呛。
手里的丝带真是一团麻,何云努力地边整理边绕着手里的团团,回想着那天她去帮华朵请假时,高园长的那副嘴脸。
“请假?才工作一个多月就请假?她不知道她手头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吗?她不知道请假需要领导签字同意吗?”
“高园长,估计华朵是生重病了,估计没有办法亲自请假,她请假还是李先生托他的好朋友吴先生联系我的,所以一时间,我也联系不到她。等她联系我了,我立马让她跟您请假。”
“什么李先生、吴先生,乱七八糟的关系。生活作风怎么会是这么乱七八糟的一个状态?等她回来,一定要给我个解释。不然,我们幼儿园的名声都要被她败坏了。”
“等等,李先生?哪个李先生?”
“就上次来我们幼儿园的那个李先生。”
当时高园长的心思一转,舞台上的那暧昧一抱就在眼前晃过。
李先生帮忙请的假?那么华朵跟李先生之间是什么关系呢?这个华朵可不简单,我得慎重对待,不要一不小心就冲了龙王庙,有尊大佛在跟前都不知道供养着,那才叫自搬砖头自砸脚啊!
何云还想帮华朵解释争辩几句,但一看高园长凌厉的眼光,转而又沉思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有些成见是根深蒂固的,因为有成见,所以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不说、不做也是错。
“华朵既然请假,那么她的工作就由你接下来,没问题吧?!”高园长的声音传来,何云也只得收了沉思的心,连声说:“没问题、没问题。”
华朵留下的工作其实也没有多少,最麻烦的就是这丝线不知道被谁弄乱了,何云随便一想也知道是谁,没证据,想到了又如何?即使是有证据,她们一句不小心就可以过去了,工作还是要何云完成。何云也懒得计较,只想着快点理好,把国庆这俩字用丝线盘好,挂起来,那么所有的工作就完成了。
此刻,何云饥肠辘辘,丝线球已经越绕越大了。幼儿园里老师们也已经陆续下班,没有一个人愿意留下来帮何云的。也是哦,她是华朵的闺蜜,铁姐们,华朵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华朵的敌人就是她的敌人。但是,何云真是搞不明白,华朵是怎么得罪肖大小姐了,应该不仅仅是李大工程师的原因。看肖佳的言行,好像是世仇啊!真是冤孽啊,早知道这样,就不来这个破幼儿园了。这幼儿园就是一个怪圈,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明哲保身,每个人都在眼观四方,寻求上升的机会。越努力越幸运!在这里全是屁话!但是工作还是要完成啊。何云也只能在心里感慨一番。
“国庆”两字盘好的时候,天色已经快暗下来了。何云找了架梯子,晃晃悠悠地一手拿着“国”字,就上了梯子。梁上在指定的位置早些时候已经让师傅钉了一个钉子,可是怎么看不到?何云站在梯子的最高处,瞪大了眼睛找,天色暗下来了,她只看到一个黑点,应该就是那钉子。华朵也真是,这俩大字什么地方不好搁,非得挂到那么高的地方。
不过何云是了解华朵的,她做事情的准则就是“完美”,就连园长交给她的苦差事也要完美的完成。不过,也是哦,按照整个环境布置来说,这俩字确实要放在这高处,使得国庆的主题更为突出。
罢了,还是干活吧!何云伸直手臂,想要将这“国”字挂上去,眼看就要挂到了,但是梯子不由自主地晃起来,何云心里害怕,脚也随着抖了起来。在她身体往前倾,使劲想要将“国”字挂上去的那一刹那,梯子倒了,何云一声尖叫,也随着直往下坠。
“完了完了完了,本小姐这次要因公殉职了。”她闭上了眼睛,等待落地时的那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