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粥的香味散发出来,躺在床上的男人很快便醒了。醒了的第一件事便是找辛路还在不在,在看到坐在篝火旁的辛路顿时松了口气。
听到男人的动静,辛路转过身去,“你醒了。”说着走了过去,看着他手上的伤,血虽然止住了,但还没有完全结痂。
“你不能流血的,你不知道?”辛路问道。
男人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你知不知道那样做很危险?”辛路再问。
“可是,可是你想出去,我……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男人低垂着头,面对辛路的质问,他就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
看到男人这个样子,辛路怎么忍心再说些什么,“谢谢你。”
“你不用谢我,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男人说着这话的时候,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辛路的眼睛。
看着这双眼睛,辛路微微怔了怔,有那一恍惚的功夫,她差点将他当成墨白。
“墨白……”事实上,她也的确对着男人呢喃出声。
男人蹙了蹙眉,“墨白是什么?”
啊?哦。辛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一个朋友叫墨白。”
“是他的名字吗?”男人再问。
辛路点头,“嗯,他的名字。”
“那你也有名字吗?”男人一脸的好奇。
“我叫辛路。”辛路回。
“辛……路……”男人自言自语的默念着。似乎在品味着什么。须臾后,男人再次问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名字吗?”
“嗯。”
“可我没有。”男人皱着眉头说道。
对于这个问题,辛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没人给你起名字吗?”
男人摇头,“没人。”
辛路:“你爹你娘呢?”
墨白:“我不知道。”
辛路沉默下来,没多一会儿,粥彻底熟了,“可以吃饭了。你不要乱动,我去盛,给你端来。”
两人吃了粥后,男人躺在床上,辛路也睡在床上,中间画着一条线。
辛路睡不着,男人也睡不着。
“你睡了吗?”男人轻声问道。
“没有。”
顿了顿,男人侧过头朝着辛路看了眼,“我想给自己起一个名字。”
听到这话,辛路也侧过头去看着男人,“你想好了?”
男人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不会取名字,刚才我听你……说有个朋友叫……墨、白。所以我想我也可以叫墨白吗?”
静——
辛路愣愣的看着男人,看着那张和墨白很是相似的脸,那张多了几分病态略微显得柔和的脸,两张脸是那么的相似,但仔细看去却有很大的出入。不似千年前和千年后,两人几乎一模一样,一见到千年前的墨白,她会毫不犹豫的将他当做墨白。
至于眼前这个男人,瘦弱的跟一阵风似的,似乎三岁的小孩都能轻易的伤了他,而且还有点天然呆。
这样的男人也只是和墨白长得像,她怎么也做不到将两人联系在一起。而这样的人,他竟然也想要叫墨白。
“不可以吗?是不是我太丑了,不配这个名字?”男人久久得不到辛路的恢复,低沉着的声音中满是自卑。
太丑?他到底有没有照过镜子?辛路无语狂吐槽。想当初墨白走到哪里都是尖叫声一片,以前在公司的时候就听说有狗仔挖过他,只是他不愿意去罢了。
这张脸和墨白怎么说也有七八分的相似,还丑?根本就和丑没有半点关系好不好?
不过,辛路就奇怪了,之前在花海的时候,那两个女孩说他貌丑无盐,面如罗刹。奇怪?就算男人他自己不照镜子,难道其他的人眼瞎了不成,还是说他们的欣赏水平和正常人不一样。
“你想多了,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辛路说。
男人一听满是欣喜,两眼闪亮亮的看着辛路,“那、那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吗?”
好吧……谁让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呢。
“墨……白……”辛路叫完觉得好怪啊。
反观男人欣喜不已,“可以多叫我几声吗?”
“这么晚了,你不困啊。睡吧。”辛路说。
“我不困,一点儿都不困,你再叫我几声吧。”男人满脸亮晶晶的看着辛路。
辛路无语的抽了抽嘴角,“你不困我还困呢,明天再叫吧。”说着辛路将被子一拉没过头顶,闭眼睡觉。
钻进被窝的辛路很快发现一件事,一件奇怪的事。闻了闻被子上的味道,一阵阵淡淡的清香味,这味道还有些熟悉,似乎好像从哪里闻到过。
奇怪?之前她抱被子的时候,上面明明都是一股霉味,这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变得这么好闻。
这淡淡的清香味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好奇之下的辛路转身顺着味道闻着,最后一直闻到了男人的胸口前。
辛路的头顶抵在男人的下巴处,男人吐纳出来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头发上,酥酥痒痒的,味道闻起来泛着淡淡的清香。
难道是——
辛路缓缓抬起头朝着男人看去,男人已经闭上眸子睡着了。她闻着男人呼出的气息,凑近,再凑近。
两人的距离只在咫尺之间,尤其是鼻子,只差一分一毫的距离就能碰上。
就是这股淡淡的香味。
辛路怎么也没想到那股香味是从男人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就在辛路这么想的时候,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漆黑如墨的眸子对上辛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