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澜清见秋樱对她微低着头,和声细语地不敢冲撞了她。玉澜清心里的胆儿又提了提,不顾阻拦,跨门就进了小院儿。
“我找自家表哥,通报是不必了。也不是头一次来。”
“但……”秋樱拦在她面前,“总归还是让我先告诉主人一声比较妥当。”
“没必要。”
玉澜清想推开秋樱,却不知怎的,推动不了她半分。玉澜清不禁大声的呵斥起来,惊动了刚醒或者说是被她吵醒的正清。
迷迷糊糊间,正清听了这吵闹便知道麻烦将至。她推开窗瞧外面的动静,同时门也被推开半扇,惊了正清,但她细看之下却是虚惊。
“阿蝉,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正清姐姐,是你起晚了吧。”阿蝉一本正经地看着正清,“大家都正准备着行李上路呢。”
正清不好意思道:“对不住啊,我昨儿睡晚了。我马上也准备准备。”
“不用啦。秋樱姐姐说你病着,让你多睡会儿,行李她都给准备好了。”
正清被阿蝉这么一说更是自责自己是废柴的事实。之后,又闻窗外喧哗,探头看外面的情形,见那麻烦始终不肯相让。
“那玉家小姐怎么也来这里了?一大早就闯门也太没教养了吧。”
阿蝉听正清嘀咕着,也不立刻应她。
“阿蝉,你怎么不说话?”正清一低头,见阿蝉看着自己,“有话就直说。”
“我是来替萧哥哥带话给你的。”
“萧无意?他也已经起了?”
“萧哥哥正在书房看书呢。”
正清又瞧始终不肯离去的玉澜清在院内与秋樱争吵。那声音恐怕早被书房内的人听了去。她贼贼地偷笑。
“正清姐姐,萧哥哥让你暂时别出去,在房里呆着。”
“什么?”
她正想出去看好戏呢。看萧无意怎么处理他表妹这事。偏偏他却让自己躲着不让见人。
“他怕你出去更添麻烦。”
“这个萧无意!”
当初,挑拨起了他表妹的醋味是他的主意,现在要安抚下这个醋坛子又是他的主意,而自己完全是只有被摆弄的份。这算什么意思!
正清心里愤愤不平,想着怎么戳破了他的面子才好。她回头瞧见茶桌上还未放好的那只木匣子,心里偷偷有了主意。
而屋外院子里玉家小姐依旧据理力争,秋樱最终阻拦不住,被她拦在一旁,大步就要跨入。她身后的水仙更是先她一步,替她开道一般。
不过,水仙刚踏上走廊的石阶便止步不前。后面的玉澜清不停催促问。
“傻站着干嘛,怎么不走了?”
水仙一脸惊恐,回头道。
“小姐,我走不了了。”她又试图向前迈进,但依旧无法挪动半步。
“怎么回事?”
玉澜清不信,偏偏要自己试上一试,但勉强的结果只有弄疼自己的脚。
“难道又是……”
“小姐,表少爷不会是不高兴了吧。”
水仙害怕的问道,扭头躲到玉澜清身后。
“那次我们不是也是不请自来,便是被这诡异的术法关在门外了嘛。”
玉澜清心里又怕又恼,她想大声喊那萧无意出来,但毕竟还是要保留些大家小姐的涵养,只能忍着。但要她回头回去,她又是十分的不甘。
正在如此僵持之下,不远处书房的门“吱”的一声,竟开了。门内之人迈出长腿,手中卷着本旧书,悠悠的将双臂背在身后,朝着玉澜清走去。
玉澜清想见之人就在眼前,刚才又怕又恼的心现下变得又惊又喜。但她见来人的脸,却是怎么也不敢再造次。
远处偷看的正清只能瞧见萧无意还披散着的长发,脸侧的碎发更遮挡了她的视线。但她即便看不清萧无意的脸也能感受到有股不耐的诡异压迫感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他背后的那卷书已经被他捏的紧巴巴地,有些可怜。
“表妹,来得可早啊。”
带着寒气的问候,让正清远处听着也打了一个寒颤。
“他是不是有起床气?”正清自言自语嘟囔着
“萧哥哥最讨厌别人打搅他的早习。”
“早习?”
“秋樱姐姐说,这是萧哥哥的习惯,早上看书……事什么……啊对了,是事半功倍。”阿蝉高兴的回答道,“阿蝉刚学到的一个成语。”
正清摸摸乖巧的阿蝉脑袋,又喃喃道:“难怪刚才秋樱死命的要拦住玉澜清,原来是怕她作死啊。”
“姐姐,什么叫作死?”
“呃……这个大概就是说,原本不用死的,却偏偏要送死。”
“哦。”阿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那个姐姐是要死了吗?”
“大概吧。”
“让我也看看。”阿蝉的小脑袋也同正清的挤在了一块儿,看这出戏如何收场。
房前走廊上如同静止了一般。如果没有人出声的话,真就如同一幅画一般。萧无意微低着头,面无表情。但对玉澜清来说,这样的无表情比凶神恶煞更糟糕。她再蠢也从刚才萧无意的问候中听出了冷漠与拒绝。但自己的矜持与颜面让她无法退缩。
“表哥也起的很早啊。”
“我一向如此。只是表妹今日突然到来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我并不是不请自来。昨日姨母答应了让你送我回家。”
“所以你一清早就过来了?”萧无意的口气虽不带轻蔑,但还是让玉澜清挂不住面子,感觉自己是个轻浮的女子。
“姨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