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旁人的干扰,也没有身后再跟着什么人,玉澜清在自己闺房内来回踱步。越是想这样放松,越是内心焦躁。早晨在饭桌上遇见正清就是她此刻焦躁的源头。
对于她在那时没有给正清好脸色,非是她真的生正清的气,而是她心中还是憋闷着。却不知道该把这股气发在何处。她身旁的水仙,原本经常被她撒气。但现在她不想让水仙知晓此事。只得避开水仙,自己一人在房内生闷气。
但这样,总归不是办法。她已经过了一夜,还是无法放下心。而且越来越让人难以放下了。
她推开窗户,只要稍稍转过头就能望见正清的房间。前一夜的相逢,虽然说不上愉快,更谈不上惊喜,但确确实实是解了她的相思。
她不敢责怪正清的。正清也是出于好意罢了。
但她现在想着的非是要去对正清道歉,如果是这样,刚才吃早点的时候她就有很好的机会说出口。
玉澜清内心挣扎许久,与对面那扇紧闭的窗户相望,最后下了决心。
她还是放不下那个人,她还想再去谈一次。这一次,她定是要那个人说个清楚。
保持住这样的决心与勇气,玉澜清推开房门就直往正清的房间而去。她自是知道此时正清与萧无意一同出门去了。也正是如此,她才能避免不少尴尬。
她轻叩了房门,却没人应答。她又自作主张开了门,里面依旧是空荡荡,没半点人气。屋内的的确确没有任何人影。玉澜清不免沮丧,心中暗骂自己太笨。那人或许是跟着那两人一同出去才对,或者是回法师院去了。又怎会留下来等她呢。
玉澜清泄了气,回身再合上房门,不由得叹气。而房间内,某个角落里这时才钻出个身影来。冲着那扇被紧闭的门,也是暗自叹息。
“小姐!小姐!”突然背后传来喊声,惊得玉澜清一阵颤,回头一瞧,却是水仙急匆匆跑来。边跑边喊,还冲着她招手。
“着什么急,喊这么大声。”玉澜清拍了拍胸口,压了压惊。
“小姐,我可找了你好久,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水仙也是奇怪,玉澜清竟会主动来正清的房间。明明她也应该知道正清与萧无意一起出门去。
“我好像昨晚有东西落在这里了,所以过来瞧瞧。”玉澜清随意找个借口,掩饰过去。“你究竟是为了何事着急找我?”
水仙也没细究,只着急道:“小姐,老爷同意你去微经武馆了。”
“什么?”这让玉澜清一惊。昨晚之事纷扰自己心情,这会儿水仙突然提及,她竟还转不过弯来。
“你怎么给忘了?之前你不是想考花试,想在微经武馆偷偷念书来着。”
经水仙一提醒,玉澜清自然想起原因来。但现在对她来说为时已晚,甚至是件可笑之事。当初她生出这个念头来,是为了出仕与那人相遇。但昨晚她已经再见到那人,但与她想象的完全不同。哪怕她真的考过花试,进入仕途,但也永远与他无法交集。
“刚刚老爷回府了。说是将你的事与那位尚大人说了,同意你去未微经武馆。不过老爷好像还是不太高兴,说什么自己是厚了脸皮去讨得人情。”
“这回恐怕要让爹亲他失望了。”玉澜清暗下神情,被水仙看在眼内。
“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我不想去了。”
“什么?小姐,你不想去微经武馆了?”水仙惊讶得双目瞪得溜圆,嘴张得足以塞下鸡蛋。“这话可不能乱说。难道你不想考花试了?老爷可才刚刚同意,你就改变主意。若是老爷听见了,可不是光说你任性这么简单。”
但对玉澜清来说,她现在的的确确没了考花试的兴致。她可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
“我说不考就不考了。微经武馆我也不会去。”口气十足的任意,这回连水仙也觉得玉澜清定是出了什么事,才让她又动摇决心。
“小姐,你究竟是怎么了?从昨晚开始你就不太对劲。”水仙再怎么蠢钝,也该觉察到玉澜清的不寻常。“是谁惹你心情不好吗?是那个丫头?”
虽然已经知道正清的表亲身份,但水仙依旧不怎么待见。以自家小姐为先,定不能让别人侵犯到自家小姐的利益。
“哦。我知道了。小姐,你是气不过她和表少爷一同出门逛街是吧?”
在水仙看来,现在也唯有这个理由够让玉澜清生气的。但面对如此护主的水仙,玉澜清还是气得跺脚。
“谁会去妒忌那两个家伙啊!”虽说玉澜清已经没要与正清抢萧无意的念头。但那两人亲亲密密地相处,不也是对她这个形单影只的可怜女子的一种伤害嘛。
“如果不是因为表少爷、表小姐。那小姐你究竟是为何事闷闷不乐呢?”
这对一无所知的水仙来说,确实是无辜的很。她又怎会想到自家小姐会喜欢上别的男人呢。而且是为了一个异灵之体的男人而放弃了萧无意那样的绝佳候选对象。
这也是让玉澜清无法说出口的原因。所以,只有委屈水仙,依旧要被蒙在鼓里。
“反正我改主意了。”
“别啊,小姐。我可不敢对老爷说你又放弃。他非罚死我不可。”水仙已经开始讨饶,希望玉澜清能替自己挡了。玉澜清又怎会不知她的心思。
“放心。改主意的是我,不会连累你的。”说着,玉澜清就要去找自己爹亲拒绝此事,而水仙畏畏缩缩跟在她的身后。让自家小姐先顶过这阵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