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海将手掌握成拳,平静与云容道:“去把少主叫来。”
云容不知穆云海刚才的神色怎转变如此之快。也不便多问,连忙应声,转身而出。
“盟主!”
脸色微变的细节怎会逃过吉祥的眼睛。他不无再坐着,着急着想一看穆云海手掌心究竟是看出了什么来。但穆云海一闪身避过,并不打算让他看。
“暂时无事。”
吉祥急道:“难道是那张纸上有问题?”他盯着那只被穆云海握紧的手,并且眼见着那只手变得逐渐肿胀起来。
“我还抵御得住。现在最为紧要的是,整座无幽城都需加强戒备。”
“让我先看看。”
吉祥今日不顾穆云海的话,强要掰开了他的手掌来看。穆云海再次躲避着,并且大声道:“刚才我说了什么,你难道都不愿听了?”
“但盟主的安危非是一人的安危,而是无幽盟的。保住了盟主就是保住了无幽盟。”
“现在无幽盟已经有了继承人,非是我一人的无幽盟了。”穆云海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别碰我的手,上面的毒液非同一般。”
果然是!
吉祥咬着嘴唇愤恨不已。毕竟,他也是善于用毒之人,这封信纸上沾染了毒液,在他的手中都未曾辨认出来。
“啪!”
他自扇一记响亮的耳光,跪拜下身恕罪。
“是我的疏忽,导致了盟主的手……”
“与你何干。”穆云海拦住他下拜的身体,“他们要施计害我,这一次不成,还会有第二次的。何不就让他们得逞了,也省得让他们再辛苦第二次。”
“盟主不责怪我,我也无法原谅自己。”说着,吉祥卷起袖子,掏出怀中时常佩戴的匕首,就要往手臂上划。
“你这又要做什么?”穆云海亲眼见那手臂上已经留下的数条疤痕,已不愿再添。
“我的血是毒,也是药。盟主最是明白的。”
“不用。”
又一次被拒绝的吉祥不禁大皱眉头,更添忧色。
“他们难道会不知你的存在吗?这毒哪里是这么容易解的。恐怕他们为了谋害我,还着实费了一番心思呢。”穆云海冷笑一声。“如若我今日不遭受这一回,下一回还不定换作什么招数。这已是最简便的办法。”
那毒不知是哪里来的奇毒,就连吉祥也认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穆云海手掌上的异色逐渐包裹住他整只手掌。等云容找来博昌,那只手上的毒已经蔓延至手腕。若不缩在衣袖之中,任谁都能看清。
博昌被云容匆匆叫来,也不奇怪。他也预感这几日的紧张气氛,所以云容一喊,便立刻前来。原本他以为是穆云海是有什么新的都城消息要转述,但当他走入石室内见到穆云海与吉祥之时,立刻感觉到气氛的怪异。特别是见到吉祥难得的蹙眉忧容。在他那张妖色的脸上露出普通人的情感,怎都觉得是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是看到石头人也散出活人气息了。
“你来了。”
博昌听见穆云海喊他,不再多注意其他,专心低头一拜。这一低头,看不见穆云海的表情。却看见了他半缩在衣袖中的手掌,也立刻明白吉祥的忧色是从何而来。
但为何手掌受伤还不立刻喊人来治,还是说穆云海有能力自救不成?他这个做儿子的,哪怕再对这个父亲不亲近,这一点的孝道关怀还是需要的吧。
“父亲大人,是否受伤?”
他的目光落在穆云海的衣袖内。那只手主动伸了出来给他看个完整。已经肿胀变得青紫,明显是中毒之象。
“中毒了?云容,赶紧去叫……”
“不用。”云容还来不及对此吃惊,转身去请大夫,就被穆云海拒绝拦阻下来。
“为何?”
穆云海表示无事,自可应付。但博昌还是不信,转过头去再看吉祥。见他忧色不减,却对此保持着沉默。
“这究竟发生了何事?父亲大人是怎么中毒的?刚才听说都城又来了消息,是否与那个有关?”
见博昌还不算太笨,竟也猜出大半,穆云海也不打算瞒他。
“的确是因那封信而起。”
“这毒从何而来?信中说了些什么?”博昌颇为着急,但石室内单纯只他们几人,四周也无异常,更无多余器物,除了被丢与地上的纸团。博昌好奇,想低身捡来一看。却被穆云海一记踩在脚下。博昌抬头望他,忽然心中有些明白过来。他见那张纸在穆云海脚下好端端的洁白之色,上面露出几个字迹,却不明内容。
“没碰它,上面有毒。”
“难道刚派去都城的人也被害了?”这才几日的事,就又一次沦陷。博昌想不到事态如此不利,望着吉祥的目光不由得锐利起来。
“吉祥,是否是你派出的人手不利,才让人钻了空子?”可能是被害,可能是被策反,也可能……各种怀疑猜测从博昌的脑海里闪过。
他从没这样怀疑过一个人。但他今日也动起了这样的脑筋,对象还是对自己亲父十分信任与忠诚之人。是对无幽盟尽心尽力,舍弃自我的人。他的眼中闪过很多神色不明的东西,让吉祥心中明镜皆映照出来。吉祥并不怕自己被误会。
“少主怕是在怀疑我。怕是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吧?”吉祥不怕被误会,他怕的是这种怀疑不被这位年轻的少主说出口。
但依照博昌的个性,他又怎敢随意说出口,但他的眼神已经在出卖他的想法了。所以,吉祥反倒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