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遭遇的困境怎会不被在结界内的人所见呢。
不仅仅是博昌看见了,萧无意同样也看见了。面对任天真与阿蝉被困山顶,两人忧心的同时也放了心。未到结界内来,对于他们来说无法遇到神女,也就无法遇到危险才是。特别是阿蝉,他还是个孩子,怎忍心让他冒险。
萧无意也没想到阿蝉竟然如此坚定的要同任天真一起来冒险。在这师兄弟之间的事,原本并无打算让阿蝉这个小师弟参与。他不仅仅还是个孩子,也是刚入门的弟子,哪里学过什么高深的术法。若是遇着什么险情,怕是难以应付。
即便他们两人都清楚,阿蝉的能力非是浅薄,而是还未完全激发。就像他小时候一般。想到这里,萧无意又想起了青凤。
这个年轻的神子,现在不知被神女带去了何处。不过,他的安危萧无意却不担心。好歹也是身负神力,神女应该不容易与他对付才是。加之青凤的个性,神女若是触怒了他,恐怕会引起更大的动静。而此刻,一切都十分平静,平静到他们都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好像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没有“时间”这种东西。
但是,青凤究竟去了哪里呢?
这同样是阿蝉担忧的。只是他还不知自己会如此担心的原因。
因为他是神子,是青凤的法师啊。
任天真却是想到了此点,也立刻生出个想法来。
“阿蝉,你感觉比之我与无意都要敏锐许多。你可以探查到青凤的所在才对。”
阿蝉对此话却是疑惑。他歪头看向任天真,只道:“我怎会查的到青凤的所在呢?”
“因为……”任天真差点脱口而出,只是师父与萧无意都还没告知过阿蝉,他也不便先说出口,也只道:“因为你是孩子啊,孩子总比大人感觉灵敏些。”
阿蝉听着倒也不是觉得太有道理,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大师兄,便点点头,又问道:“大师兄,是不是你想到什么办法?若是找到青凤,我们也能找到无意哥哥,救出人来吗?”
任天真见这孩子倒也听他的话,又颇为识得人心。大悦道:“你与青凤都是孩子,而且看你们感情似乎挺合的。”
“是吗?”
这一声疑问让任天真尴尬起来。他假咳一声,又道:“是之前,你比我与无意都提前觉察到神女的动向,定是比我们感觉敏锐,所以让你再试试找出青凤的下落啊。”
“原来如此。”
任天真不由得轻舒一口气,算是瞒了过去。心里也不由得埋怨萧无意与傅千秋。为何不早些告知这个孩子,在他身上所要背负的使命,还偏要藏着掖着。
阿蝉固然是个孩子,年纪还小,阅历浅薄。单看此事上,他却是个有胆量与担当的孩子,不比其他同龄人差,更比一些成年人都有担当。
如果早些告知他,是否对他的成长更有好处呢?
任天真想来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见阿蝉已经在凝神静气,定是将任天真的话听进去,在竭力寻找青凤。他也就不便再打搅了,只静静望着这个孩子。见阿蝉似乎用的并不是他们门下所授的术法,而是来自其自身的本领。这也足够神奇与惊叹的了。
没多久,阿蝉确有所感,立刻脸上不禁露出欣喜之色。
“怎样?可有找到?”
阿蝉没有点头或是摇头,先转过身来与任天真道:“大师兄,青凤应该就在附近才对。”
“是吗!”
这的确是令人欣喜的消息。但这座山有多大就有多大,有多高就有多高,他们两个人一大一小,怎能搜遍全山?
“就在附近?位置能再清楚一些吗?”
莫非,神女将他们这些干扰她的人,统统都丢在了这里不成?这里究竟是什么山?细观之下,任天真对此处有了一些熟悉的感觉。
“这里看着有些眼熟,难道我以前来过?”
“大师兄,这里的风景好美,你以前来过应该会记得。”
“可不是……”任天真的记忆在搜寻中。让他记起的非是此处风景的优美,而是当初他在此处的遭遇。“我好像记起来了。”
“怎样?大师兄,你真来过这里?这座山叫什么?”
“这里应该是独鸣山,我们所站之处就是穿云峰。”
是的,任天真怪自己怎会不记得这个地方了呢?这里是那位正清姑娘第一次显现神女之体的地方。而萧无意也是第一次明确了自己的神女,与之确定了这份牵绊之情。而他呢,却是败得一塌糊涂。
回想当时之事,任天真觉得自己也是固执得很。虽然败在萧无意手中,现在想来倒也没觉得屈辱。但为何当时就会如此气愤呢?
现在一想也觉得可笑。阿蝉见着他笑,只当他是想起什么愉快的回忆。他拉了拉任天真的衣袖,疑问道:“大师兄,你是和无意哥哥一同来得此地吗?”
“是啊。”
这话也不算是假话。当初他们的确同在这山峰上。
“不光是我与无意,就连你正清姐姐也同在。”他也不避讳与阿蝉道,“这里是你无意哥哥与正清的定情之处。”
“啊!”阿蝉忽然明白过来,“原来如此。难怪我们会被带来这里啊。原来,这里对神女来说,是个十分重要的地方呢!”
原来如此,真的就是如此。现在可算知道,为何神女会将他们丢弃在这个山峰上。也非是真的厌恶他们扰乱了她与萧无意之事,而是要他们也参与进来吗?是要见证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