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眼盲,但耳朵可好着了。听我爹说是因为听到些不该听的东西。”阿凉索性豁出去全抖搂出来,“原本我爹怕事要我别出来闹,但他人都快死了,我憋屈,忍不了这口气。”
众人的眼神渐渐从阿凉转移到了韦公身上。
“我爹听到那几人说到韦公与哪个什么国的使节有什么往来。”阿凉指着韦公道,“他们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地秘密被我爹听见了,要杀人灭口!”
“这是真的吗?”元玉夫人替众人发问,而韦公气急败坏上前训斥阿凉。
“哪里来的小杂种跑来元府胡闹,无凭无据就想诬赖人。”
“但我爹就伤在那里,还有酒楼的食客可以作证,的确是你的人动的手。”
“那也只能证明是我管教不利,让下人出手伤人,并不能说明我有和锦国来往……”
“对对对!”阿凉突然打断韦公的话,“就是锦国!哎,韦公大人,你的记性可真好啊。”
这下众人更是深信不疑。一直坐在一旁的正清完全被这个场面给吸引住了。好一场大戏。这身体里的魂儿快笑出声。没想到自己到了这里还能看到这样的闹剧。她端起身侧桌案上的茶喝了两口,又拿起一块颜色粉嫩的梅糕往嘴里送,全当是看戏一般。
自己就这么置身事外,好吗?郑佳萌心里嘀咕着。
那又能怎么样呢?其实她也很无奈啊,现在自己能力有限,完全插不上嘴。上座那位她的现任母亲大人早已代劳事务,自己根本不用操心。能吃能喝先把伤养好才是首要。
“如果我说,先劳烦韦公暂居元府,不得离开半步,大家是否同意?”元玉夫人说是询问,但众人已是心知肚明。
“这事确有蹊跷,我提议还是先将这个年轻人也一同留在府中。”
“不行!我爹还等着我回去去照顾,谁知道你们会不会互相包庇,反过来要害我们呐。”
“你放心,你爹我会派人找城内最好的大夫医治。你大可安心留下,今日已晚,明日一早就调查此事。”
阿凉对元玉夫人的话半信半疑,博昌低声提醒他道:“你留下才是安全。”
阿凉抬头看看元玉夫人又看看韦公那张恨不得咬死他的表情,难得老实的赞同了博昌的话。
“留下也行,反正我来这里告状的事,整个破锣巷的人都知道,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大家都不好看。”
阿凉边说边抬起腿不跪了,反而放松盘腿坐在地上,一副耍赖样。
“如果查清楚了,要怎么赔偿?”
“我一定赏罚分明。”
“好,信你了!”阿凉应下了元玉夫人,转头看到正清手捏着梅糕偷偷吃的认真,嘴馋问一句,“小少爷,我也饿了,也给我一块。”
郑佳萌想也没想,伸手将自己刚拿的一块给了他。
“少主!”慧娘急道,“别理那个无赖。”
郑佳萌还真没想那么多,被这提醒才觉着自己这举动不太合适,但给也给了总不能再缩回来。
“给他吃一块也没什么吧。”她犹豫着问。
阿凉嗤笑道:“今儿的正清少主脾气格外的好,我更要多讨一块了。”他两三口就把梅糕吞下,又伸手出去。正巧,那桌上的梅糕吃完了,元玉夫人示意,将自己桌上的那盘糕点给了阿凉。阿凉也是不客气的主儿,接过盘子瞧了瞧,码放整齐的梅糕同样带着丝丝花香,只比刚才他吃的上面多了一点艳红。
“既然大家都饿了,那就开始祭宴吧。”祖祭之日的晚宴,全族同餐,最热闹也是最后一个环节的礼祭。众人也正有此意。唯有玉树丰站起身施礼婉拒入席。
“抱歉,刚才都城来了紧急召令我必须赶紧启程。”
“那还是以公事为重。”
“夫人敬请放心,我必将今日之议禀明国主,到时必有合适的裁决。”
见之前相互争论不休,不如干脆让国主下旨最是无疑议。众人觉得这样也算公平,唯有韦公对此嗤之以鼻。不参与不一定是不争取。玉树丰笑眯眯的告辞了,元玉夫人也没多加挽留。只是他刚离开元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发生了件完全出乎意料地事。
元玉夫人中毒了。
原本神色如常,气色绝佳的夫人,就在睽睽之下缓缓倒地。四肢麻木,口不能言。但思维异常清晰。她清楚的明白自己被人暗害了。
“夫人你怎么了?”身边伺候的弱女半抱起元玉夫人的身子,感觉整个儿微微发颤,嘴唇异色,稍懂些医理的人都看出是中了某种外毒,却不清楚是怎么染上的。
“夫人中毒,怎么回事!”
有人惊叫起来。
“这好好的,怎么会这样。祖祭的时候这么多人都是一起,没见到谁会下手。”
“也不一定,人多才能趁乱下毒。”
博昌一把推开要围观的众人,顾不上礼节,先给夫人搭脉试探,片刻后,他问道:“夫人刚才是有进食过什么吗?”
“因为多日劳累,夫人已经很久没好好吃过饭了。刚才也不过是食用了半块点心而已,应该不会是……”
“是这个梅糕吗?”正清指着那盘阿凉手上的梅糕,那弱女摇了摇头。
“这是后上的。”
“不管怎样,这个点心很可能有问题。”有人大喊。
“不会的,这是小元斋的糕点,他家一直给元府送货,大家都吃了很久也没问题。”博昌解释给众人听,连阿凉也一同保证。
“是啊,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