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内光线暗淡,着实不是她的错啊。
正清匆匆忙忙站起身,想去追阿蝉,却没想碰到了身旁的木架。她虽及时扶住了,但稍稍倾斜的架子上还是疑似有东西滚落了下来。听见清脆的“啪嗒”声,随即碎了一地。
正清吓的失声惊叫一声,赶忙蹲下身去寻找究竟自己摔了什么东西。心中保佑着千万不要是什么贵重物品。她可赔不起。
昏暗之中,她只能靠着手摸索。可惜只摸着几片碎瓷。这让她有点担心。猜是个瓶子罐子之类,但价值如何真不好说。
如此的动静,不知道外面的人会注意到吗?如果被萧无意知道了,自己该如何解释呢?
正清边捡着碎瓷片,边愁着念着。
突然手指尖一丝钻心的疼。
“哎呀——”
她知道是自己被割伤了。只能捏着手指不敢再去动那些闯祸的“罪证”。然而,不知何时开始,房内渐渐嗅到了腐臭的味道。
正清依稀记得自己刚进屋时并没有异味。否则自己也不会躲来这里。但这种怪味的确越来越明显。正清站起身,想去开窗通风。但跨出第二步时,自己的身体就无法再前进了。
并非是整个身体的僵直,而是突然的呼吸不畅。如同脖子被掐,空气无法灌入咽喉。
正清想喊人,但无法开口;想迈步,也无法挪动,如同被定身了一般。
自己是中邪了吗?因为即使是光线不明,但也清楚知道除了她以外没有第二人了,又怎么能被掐脖子呢。
但已至窒息,身体本能伸手摸着脖子。紧张之外,她更又是一阵惊吓。
她脖子间真的摸到一只手,如同铁钳一般正掐住自己。
是如何模样的一只手。正清想看又不敢看,只能出于求生的本能,死命的拽它。但并不能挪动一丝一毫。
因为缺氧与惊恐,正清的脸被憋的通红。心道,自己好不容易熬到了这里,却是要这般不明不白地死了,实在不甘心。特别是,她如果不在,阿蝉该怎么办?萧无意会收留照顾他吗?
“萧……萧无……意”
她死命的想掰开挟持自己的怪物,嘴上艰难的发出微弱呼救。她头一次希望萧无意的异能能来帮助自己。他应该可以感觉到的吧?他那个怪人……
正清的意识快要远离。手上已经没了力气,垂落下的一刻。她的眼前闪过白色的光芒。脖颈的压迫顿时消失了,空气重新灌入咽喉。她咳嗽着,又摸了一遍脖子,那个怪物确实不在了。好像刚才都是自己的幻觉。
但这样的幻觉未免也太逼真了吧。正清还在剧烈喘着气,门外已传来嘈杂。
“砰”的一声,房门被开。屋外的阳光直射进来,将屋内照了个亮堂。排排整齐括在正清身后的木架上那些瓶瓶罐罐。她才知道这个是萧无意的书房。而萧无意匆匆进来,见正清的狼狈,似乎猜到如此结果。
“我说过别进这个房间的,你怎么还是进来了。”
语气并不激烈,但责怪之意明显。正清也知是自己乱跑闯的祸,加之自己还缓着气,没了平日里必定与他辩驳一番的心情。
“你有怎样吗?”
看来刚才自己的惊叫声还是被他听见。而地上那摊“罪证”也同时被他发现。正清准备好被他继续责怪的,但等了半天也未见他继续言语半句。
萧无意反倒轻声与她说道:“刚才你有碰到什么异样吗?”
他刚问出口,便眼尖的看见正清脖颈间的红印。
“你……”他半抬起的手很快又放下,“你先出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正清抬头看他,疑惑的问:“你这屋子诡异的很。”她的嗓子半哑着,如此明显的伤害,在萧无意眼里似乎并不算什么。
“你先出去吧。让秋樱进来,其他人都离开。”
他刚才还轻柔的口吻忽然又变得冷淡。而门外观视的秋樱已经进了屋子,想扶正清出去,却被她拒绝。
“我好歹是当事人,还被害的半死,我有知情权。”
这是正清平复心情后想到的理由。这不是她无理取闹,而是她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来了个怎样的地方。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而是为了今后自己不再不明不白。还有,她更不愿意被萧无意当做小孩子。
“你想留那就留下。在一旁看着就好。”萧无意转而吩咐秋樱关闭窗与门。立刻,屋内又恢复了昏暗一片。秋樱点了蜡烛,正清便与她站在烛光边。
“昨日我借你的书看了吗?”萧无意没有马上收拾那些碎瓷,反倒闲谈起来。
“看了几页,没看完。”正清不敢说自己对此兴趣不大,只翻了几页就搁在一旁。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三种灵吗?”萧无意边说边在屋内环视,想是寻找什么。
“我是无神论者,没这种概念。”
“那你刚才怕什么?”萧无意回头笑她,“三种灵是指这里的三大类。凡灵、异灵与仙灵。”
“我来这里这么久了,感觉和我以前的世界差不多,哪里来的什么灵啊。”
“你刚才不就碰上一个?”萧无意缓缓细看房内每个角落,“那个就是异灵的一种。”
“我肉眼凡胎,看不见。”但她刚才的确摸到了。想到此处,正清用力擦了擦手,说不出的厌恶。
“的确是,你普通凡灵,怎能看见。”
“你!”正清此刻也没啥底气与他争辩,见他一直寻找的怕就是那个怪物。她也不禁心里毛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