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喜欢抓俘虏,我也是想为老爷多做点事情嘛。”
安吉利儿轻声说着,不着痕迹的把大人换成了私下称呼的老爷,语气中甚至有了一点撒娇的意思,和她以前的身份判若两人,董宇也是听得心里一荡,责怪训斥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就听安吉利儿继续说着:“陈祖礼的剑鱼号上人很多,这一次肯定能抓到不少俘虏,老爷手下的人就又多了不少。”
“哼!”安吉利儿的称呼变了,董宇自然不合适再用严厉的语气训斥,不过不说上两句,又觉得自己这么兴师动众的下来,有点说不过去,“他这一条船上能有多少人?老爷我很缺人吗?剑鱼号船上的人即便是全部都加起来,也比不上你自己的安全重要!”话说的声色俱厉,可话里面所表达的意思,却是关爱大于斥责。
“老爷教训的是。”对董宇的呵斥,安吉利儿全盘接受。由于董宇还在抓着她的胳膊,身子跪不下去,只好微微屈了屈腿,做了一个大明女人行得万福礼。“老爷疼惜安吉利儿,安吉利儿感激的很。安尔乐没有听老爷的话,愿意听凭老爷的责罚。可是我们这一次若是成功的抓到陈祖礼,收获可是不小。陈祖礼手下这支舰队现在还有近二十条船,陈祖礼若是被俘,这些人都有可能会投降,他们可是有一两千人呐!陈祖礼此人是一员难得的水战大将,老爷若是能收降此人,对老爷将来行驶海域,将有偌大的帮助。”
“哦?安尔不计较你的杀父之仇了”听到安吉利儿这样一说,董宇心中大动。现在手下船是越来越多,人手也越来越多,现在都已经将近两万了,可是能独当一面,能够完全信任的大将还是只有那几员,在南海洲还留下了赵子铭及孙勇兄弟,现在手下可用的人手越来越捉襟见肘了。陈祖礼是陈祖义的兄弟,就凭这一点就足够引起董宇的兴趣了。这家伙能从旧港那场犹如火海炼狱一般的超大战场中全身而退,要说没有一点真才实学,那也是根本就不可能的。现在把这家伙抓住,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陈祖礼也唯有投降一途了,只是这种投降有多少真心,又能维持多长时间,那可就只有天知道了。
“安尔乐的杀父仇人只是陈祖义,仇人早就已经被老爷给打败,被明朝皇帝给杀了。我又不能因为自己家一个人的仇恨,诛灭人家的九族吧?陈祖礼本人跟我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若是从今日一战以后,他能归入老爷麾下,安尔乐只会为老爷高兴。”这话说得,多深明大义呀,董宇要是再不知道怎么做,也枉为他拥有那么多女人了。
“好了,难为你能这么为本大人着想,今日之事我不怪你也就是了。但是,下不为例。下次绝不允许不经我的同意,擅自违抗我的命令!”
“多谢老爷!”董宇终于松开手了。安吉利儿也像一般将领一样,单膝点地抱拳行了一礼之后,转身指挥她的军队去了。
两条船越离越近,双方都是明火执仗,敲着激昂的战鼓,披甲的士兵站满了船头和船舷两侧。双方的士兵全都充满了斗志,为即将到来的厮杀,兴奋地浑身热血沸腾。兰州号上的明军士兵们是因为即将再次面对老对手,陈祖礼和剑鱼号而兴奋;剑鱼号的海盗们则是因为听了陈祖礼的战前训话,知道只要打赢这场接舷战,夺了这艘大船,他们今天就逃生有望,今后还能仗着这条船继续为非作歹而兴奋。海盗们每时每刻都在准备着接舷战,不管对手的船有多大,只要是接舷战,他们就没有败过,对接舷战,剑鱼号上的人们有着巨大的心理优势,对这种一场战斗就能获得巨大好处的战斗,海盗们充满了向往,他们已经等不及,急着想要到他们的新船上去看看了。
两艘体积相差巨大的战船越离越近,战鼓声越敲越响,终于,两条船头对了头。双方默契的拨转船头错头而过,船舷相接,进入了接舷战的最佳位置。
剑鱼号在兰州号面前就像一条小舢板一样,船舷比兰州号的船舷低了足有六七尺,海盗们看着这近在咫尺的大船,不仅丝毫没有惧意,然而一个个全都兴奋地嗷嗷怪叫,这就是他们的新船,果然是又大又新,坐上去肯定很舒服!
陈祖礼说的一点没错,剑鱼号上的海盗中有相当一部分从今天之后,确实是变成了兰州号上的一员,唯一不同的是,这艘船并没有变成他们今后为非作歹的工具,反而是他们本身变成了这条船上的俘虏。
海盗们全都拥在左侧船舷边,搞得剑鱼号由于偏沉,甲板都有点倾斜了,可是兴奋至极的海盗们根本就注意不到这一点,每个人都想伸手摸一摸这艘新船的船身,就像看到一个漂亮女人,都想亲手感受感受一下她那光滑的皮肤一样。带着钩锁的海盗们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手里的铁钩子用力向上扔去,他们的心里充满了一种即将搬入新家的喜悦。
“噹!噹!噹!”
钩锁顺利地勾住了崭新大船的船帮,用力拉了拉,已经钩实了,下一步就是爬上去,杀光那些懦弱地明军,占领这艘新船!后面的海盗们把刀子用牙咬住,双手一抓绳索,身子往上一窜,就想顺着绳子爬上去,成为第一批登上新船的主人。
上面的新船船舷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杵下了一排的铁管子,一身怪异的口令声响起:“点火!”
海盗们吵吵嚷嚷着,大声喊着口号:“杀上去!”
“抢了这条大新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