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贞德也不知道和董宇谈过多少次心,交流过多少次看法,只要一有时间,她就要缠着董宇汇报思想,搞得董宇不胜其烦。
眼见这位主教大人除了打哈哈之外,一个肯定的答复都不肯给,贞德算是彻底死了心。再过一天的路程就要到南锡了,贞德已经知道,董宇的部队到南锡之后要休整一段时间,然后就回瑟堡去了,这是在平时聊天的时候,岛川馨子“无意中”泄露给她的。贞德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忍受了,她是圣女,是战士,为法兰西的独立自由而生的战士,她不能再这样碌碌无为下去了,她必须要尽快返回她的战场,她的国家、她的人民,都在等着她!
就在那天晚上,贞德带着一批仍旧忠于法兰西,对她这个圣女还愿意追随的战士,悄悄地离开了宣慰司的宿营地。
由于对新投过来的这批法兰西籍士兵足够重视,董宇、李玉和等宣慰司当家人没事就给这些人做工作,再加上部队中有大量明的暗的政治委员的存在,这支部队的思想转变其实还是挺大的。
现在的法兰西军队中文盲比例相当高,连他们的圣女贞德都是个文盲,更遑论普通士兵了。更何况这支军队中相当一批人,连正规士兵都不是,他们很多人在不久以前都还是农场里的农民,只是受了圣女的感召,才加入军队为国而战的。现在有一批平易近人而又知识渊博的人,愿意和他们谈话,愿意和他们讲道理、教他们识字,这些普通士兵哪有拒绝的道理?在不知不觉的潜移默化中,士兵们,尤其是法军中那些文化程度较低的文盲、半文盲士兵是最早接受宣慰司的。这些人文化程度低,道理懂得少,只知道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不好。宣慰使大人身兼大主教和公爵两项高贵无比的头衔,还能亲自过问他们这些底层士兵,饭吃的好不好,衣服穿得暖不暖。这样的指挥官,这样的贵族老爷到哪儿去找?
贞德是圣女不错,她作战勇敢也是不错,可是贞德以前只顾着战斗,有点沟通的时间,她也是在和那些贵族老爷商量大政方针以及军事部署,很少有和底层士兵沟通的。士兵们对贞德的感觉,就和对上帝差不多,都是不太真实的那种感觉,只觉得她高高在上,跟着她就能打胜仗。哪像现在的董宇,在士兵们心目中就是有血有肉的人,是睿智的兄长,是仁慈的主教,是威严的宣慰使大元帅。
所以,当贞德准备离开这支部队,去寻寻找理查七世的军队的时候,当她在法军中寻找支持者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跟着她一起离开这支部队了。在这里有吃有喝,长官还对他们很和气、很讲理,时不时的还能见到主教大人,有机会聆听主教大人宣讲主的福音,这样的好去处,当兵的当然就不愿意离开了。于是,贞德最后离开的时候,身边只有不到五十人跟随着她,就是这五十人中,到底有多少是真心跟随她,又有多少是董宇的密探,就连贞德也不清楚,她也不想弄清楚,因为人再少的话,到了阿朗颂公爵面前,就不好看了,即便是这样,贞德已经觉得脸面上有点挂不住了。
这次“叛变”事件董宇在它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知道了。董宇这个公爵头衔是英王亨利六世加封的,应该算是英吉利一方的军队。贞德被他救了之后,一直留在他的军队里,现在不声不响的离开他的军队,并且拐带走了军队中的士兵,这就是明显的“叛变”行为。不过,对贞德这个人的性格已经揣摩的基本上差不多的董宇,并没有出面阻拦,甚至连该有的防备都没有。强扭的瓜不甜,虽然他对贞德这个历史名人很感兴趣,可是要为她陷得太深的话,显然也不是他能接受的,毕竟他和贞德接触的时间还短,两人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故事发生,既然人家愿意走,那就走好了,他身边的女人已经够多了,根本就没有必要再为贞德下什么大功夫。
部队进驻南锡城的时候,勃艮第的军队已经很识趣的提前撤离了。宣慰使大人的军队一路行军,菲利普公爵早就得到了消息。南锡公爵是英王亨利六世和贝德福大公爵册封的,勃艮第的军队如果和这支军队交战的话,就不仅是得罪了英军,并且还要担上一个攻击西西里大主教的罪名。瑟堡那支舰队现在已经暴露在欧洲诸国面前了,在欧洲,没有一个国家愿意去得罪这样一支强大无敌的舰队。所有的国家和势力都在想方设法和这支舰队套上关系,亨利六世和贝德福佛公爵提前走了一步,其他人即便是慢了一步两步,也没关系。不管怎么说,都不能和他们结上仇,因为那很可能就意味着,地中海和北海的海面上,今后就再也没有他们的位置了。
南锡是法兰西内陆的一座中型城市,城里面有典型的法式建筑,市政府的官员热情地接待了公爵大人及其一众部下。长期的战争,使得城市经济及其萧条,作为城市的官员,也只能尽其努力地为城市居民们营造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然而,这样一个最基本的要求,想要做到又谈何容易?英军来了,又走了;勃艮第人来了,也走了;法兰西皇帝丢掉了城市,又光复了他,现在又丢了。城市频繁易主,伴随每次执政者的变换的,都是平民百姓付出重大的损伤。不管是占领者,还是解放者,只要打仗,只要有战争,牺牲最多的,永远是老百姓。不论歼敌多少万,贫民百姓的死伤,从来都是远大于军队!中国有句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