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随着阿卡丽的一声令下,一众均衡教派的忍者们潮水般的涌了进去,阿卡丽的身手他们已经见识过了,完全不在他们两位掌门人之下,有阿卡丽在场,什么劫不劫,让他去死吧!
众人争先恐后的涌进去,倒是原本站在最前面的阿卡丽留在了最后面。刘浪看着她,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因为戴着面具的缘故,刘浪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从她流露出的那种纠结彷徨的眼神中,刘浪大致可以体会到她内心的风起云涌。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不论劫做了什么,不管他多么对不起阿卡丽,但他始终是阿卡丽的丈夫。二十多年来,在看不见劫的地方,阿卡丽心底满满的全是恨,他恨劫的冷血、恨劫的背叛,二十多年来七千多个****夜夜里,阿卡丽每一分每一秒都恨不得以各式各样惨不忍睹、惨无人道的方式亲手杀死劫成千上万次。
可是二十年后的今天,当阿卡丽真的站在暗影联盟影流大殿的门口时,她却开始有些彷徨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胸腔里填满了三江四海的恨,为什么到了门口反倒是不敢进去了呢?
“师傅,你怎么了?”安妮似乎也察觉到了阿卡丽的异常,她走回来挽住了阿卡丽的胳膊,亲昵的问道。
“没事!”阿卡丽回过神来,眼中凶光毕露道:“走,我们进去!”
“唉——”刘浪叹息一声,他原本还渴望着阿卡丽在最后的关头会念及夫妻一场,放下对劫的恨,刘浪还是想多了。
刘浪现在也有些纠结,他在纠结这个关头到底要不要告诉阿卡丽二代(同样的名字,便于大家区分,把劫和阿卡丽的女儿称为阿卡丽二代),然后让她过来,也许阿卡丽和劫会看在女儿的份上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
当然,这是最好的结果,不过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是最好的结果,同样也会带来最坏的结果。假如阿卡丽二代不能规劝父母双方和解,那么今日今时,必定会有人死去,不管是劫或者是阿卡丽,这都是阿卡丽二代所无法接受的。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母亲,手心手背都是肉,如果真的让阿卡丽二代来选择的话,她宁愿死的那个人是自己。
想到这里,刘浪就彻底打消了跟阿卡丽二代打这个电话的念头,如果可以的话,刘浪愿意骗她一辈子。因为她是一个善良的女人,这种惨无人道的痛苦不应该由她来承担。
他们已经进去了,只有刘浪和伊泽瑞尔还站在外面,伊泽瑞尔似乎也看出了刘浪心底的彷徨,他小声询问道:“浪哥,咱们要不就在门口等好了!”
“去看看吧!”
刘浪最终还是抵不过内心的好奇,二十多年没见的这对夫妻,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到底会是什么呢?
影流大殿空荡一片,除了阿卡丽带来的人,整个大殿上只有一个人,那个人是劫。
劫高高在上,端坐在大殿的座椅上,他仿佛对大殿上的这群不速之客无动于衷,一个人低着头,似乎在沉思。
“今天我代表整个均衡教派,来取你项上人头!”阿卡丽波澜不惊的声音冷冷道。
这是一种极度淡漠的声音,仿佛劫并不是他的丈夫,而是一个毫无交集的路人。刘浪熟谙心理学,此时此景,阿卡丽把对劫的满腔恨意推到了门派清理门户的寻常大义上来,她并没有标榜什么,而是她二十年后再看到曾经这个无比熟悉的人,内心的风起云涌让她没办法用一种个人发泄仇恨的方式来解决。
阿卡丽表面越是平淡如水,内心就越是波澜壮阔。
劫没有说话,他依旧端坐在座椅上,依旧低着头,依旧那副沉思的样子。
“你不想说些什么?”
阿卡丽的声音开始有些不平静了,二十年,整整二十年,阿卡丽忍辱负重,在暗无天日的守望者之海的悬崖下苟且偷生了二十年,她为的就是今天,等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可是当她站在劫的面前,宣判着他的死期时,这个男人竟然一点点的反应都没有,阿卡丽不是一个修养很好的人,但是换作任何一个修养好的人怕是都无法在此时此刻还能保持良好的修养。
阿卡丽动了,二十年来三江四海的恨化作了镰刀上的冰冷锋芒,她一跃而起,直取劫的头颅。
镰刀在几乎擦到劫的脖子时停了下来,阿卡丽一个翻身落在了劫的面前。
“反抗啊!懦夫!”阿卡丽突然声嘶力竭的大喊了起来。
不一样,这跟她所有设想中的情景都不一样,在她成千上万的假想之中,劫从来都没有束手就擒过。
可是今天,当所有的假想变成现实,劫竟然没有任何一丝丝想要反抗的意思,这让阿卡丽开始支撑不住了。爱之深恨之切,阿卡丽对劫三江四海的恨恰恰证明了在阿卡丽内心深处最脆弱的地方还残存着对劫的爱的幻想。
她渴望一场鲜血的洗礼,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这样的一场战斗会将她心底对劫的所有尘封的记忆全部击碎,化为乌有。当她的镰刀成功刺进劫的心脏中时,当她真正收割劫的生命之时,阿卡丽才会感觉到复仇的快感。
可是现在,阿卡丽除了愤怒,什么都没有。
“噼里啪啦——”
正在这时,大殿后面的石室里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噼里啪啦”的电流声与利刃撕裂空气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即便是站在外面的大殿上,刘浪还是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