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队离医院并不远,不过这是交通要道,车辆比较拥挤,一般情况下至少得花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能抵达。
但冼千凌这个疯婆娘居然只有了五分钟!
五分钟啊!!
这五分钟,我只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过山车,冼千凌先是在车道上狂飙,而且完全无视红绿灯狂冲而过,若是遇到前面堵车,她更狠,直接把越野车冲上了店铺前面的空地,在人群里横冲直撞。
当越野车在医院大门前时,我脸色略微苍白地对着冼千凌竖起大拇指,有气无力地说:“我以后,再、再也不坐你的车,太他娘的惊心动魄了!”
“少废话,快点下车。”
深怕冼千凌把我拽下车去,她一打开车门,我也是急忙推开大门,跳了下去。
在双脚落地的那一刻,我不由发出一声感慨:“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啊。”
冼千凌没好气地横了我一眼:“走吧,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知道冼千凌不好对付,我也没再跟她多絮叨,跟着她朝着太平间快步奔跑而去。
医院的晚上显得特别得阴凉,虽然人很多,但大多都是体质虚弱的病人,这时候的他们身上阳气较弱,并且疼痛时的哀叫声,会产生一种负面情绪,这种情绪也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较为喜欢的。
这不,一辆急救车停在不远处,从上面抬了一个病人下来,眼尖的我发现,那担架下面藏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小男孩,他缩着身体,两只眼镜泛着幽光。
待我们二人进入一栋大楼,迎面就看到两个男人正蹲在一旁的角落里嘀咕着,冼千凌似乎看不到这两人,而我因为多看了两眼,其中一个男人转头过来特意看向我。
我撇过头,也懒得理会这些东西。
通常大医院都会把太平间造得远一些,毕竟活着的人对死去的人还是比较忌讳的。
待走廊上所遇到的人越来越少,而且空气之中的温度也逐渐下降,一条笔直的走道呈现在你们面前。
走到这里,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走廊里亮着灯,可是在我们眼中,走廊的尽头仿佛漆黑一片。
“是不是我出现幻觉了?为什么感觉前面好像没有灯了,而且给人一种走不尽的感觉。”冼千凌先后揉了几次眼睛,但这种古怪的幻象还是没有消除。
我用微微发热的左眼看了一下,可让人惊讶的是,我的左眼竟然同样没有看破眼前的幻象。
或者说,这个走廊本来就是这样的?
我们两人对视了一眼,身为男人,这时候我还是习惯性地迈出了脚步,走在了冼千凌的前面。
“小心点。”
在面对未知事物的时候,冼千凌还是保持一贯的冷静,而且她还习惯性地把右手放在了腰间,我用眼睛瞥了一眼,发现冼千凌的腰间别着一把92手枪。
走廊目测约莫有五十来米,两边都有窗户,头顶的天花板是用玻璃搭建而成,它连接于住院部和太平间。
若是平时,五十来米的距离,不过也就是几十个大步而已,唱个半首歌也就走过去了。
可是现在我和冼千凌却在这走廊里整整走了十几分钟!
走廊仿佛没有尽头,无论我们是慢走,还是快跑,我们深处的位置似乎一直都没有变,前面道路的尽头依旧漆黑一片,同时透过头顶的玻璃,可以看到一轮明亮的圆月。
看到那明晃晃的月亮,我不由对着身后的冼千凌问道:“冼警官,八月十五是不是快到了?”
冼千凌不太明白我为什么会说这句话,不由皱着眉头想了想,道:“今天好像是八月十三。”
一听今天是八月十三,我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难怪。”
“怎么了?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我转头看着冼千凌:“我们这是遇到鬼打墙了。”
“鬼打墙?”身为刑警队长的冼千凌,如今对这方面的专业术语也逐渐了解起来,她看着你说,“你连厉鬼都能抓,怎么连一个普普通通的鬼打墙都搞不定?”
耸耸肩,我苦笑着说:“如果是平时,或者说在别的地方,哪怕是在深山老林里,我也能轻松应对,只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实在是太特殊了。”
不待冼千凌说话,我伸手指着头顶的玻璃天花板道:“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把最后一面透明玻璃设计在这里,我一定会找三个厉鬼陪那个设计师好好玩上一个月!”
“这玻璃有问题?”
“何止有问题,简直要人老命!”我仰头看着斜对面的圆月,“八月十五将至,对于所有属阴的东西来说,这又是一个狂欢日。”
“八月十五不是团圆节吗,鬼怪出来作祟应该是七月十五中元节吧。”
我看向一知半解的冼千凌,笑着说:“冼队长,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说这月亮对我们人类来说,代表什么?”
“月亮?当然寓意团圆了。”
“对,的确是寓意团圆,那为什么要团圆呢?”
“这……这是节日嘛,中秋团圆吃月饼,自古就有。”
我笑了笑,接着说:“八月为秋季的第二个月,最早古人称之为仲秋。而中秋节最早只能追溯到唐朝,普遍认为始于开元年间,是唐玄宗为了能与杨贵妃舞歌弄月而大力推行的。到了宋朝,才逐渐有回家过中秋,吃团圆饭这么一说。”
自从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之后,这些比较偏的知识,我自然是信手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