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慧来不及再痛骂她两句,那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想起昨晚被人抓到,吼的一愣一愣的模样,甚至那群凶神恶煞的人还扬言要她的命,此刻想起来,姜云慧这心里还有余悸。
以至于今天她决定按耐住手痒痒,用睡觉来打发时间,而没有去打麻将。
白思思加快脚步赶回来的时候,姜云慧已经端端正正坐在了屋子里。
母女俩租的房子并不宽敞,就两个单间,甚至连客厅也没有,屋里面的设施也不好,狭窄到可怜,只能说勉强能住人。
白思思刚毕业,因为没有一点关系,又是大专,同是宿舍室友都在亲戚朋友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份合适的工作,而她却还要到处奔波兼职来维持生计。
姜云慧没钱供她上大学,当初填大专志愿也是她背着母亲下的决定,所以三年下来,一切的生活费和学费都是她兼职来的钱。
索性她不怕吃苦,就算兼职再累,第二天也一样能准时去上课。
三年来,自从她父亲离世之后,姜云慧受到了打击,从此一蹶不振,还染上了赌博,欠了亲戚朋友一屁股债,整天无所事事,一旦输了钱回来,对白思思不是打就是骂。
可事后等她清醒,对着女儿认错,母女俩便是抱头痛哭。
曾好几次,她都劝母亲能戒掉赌瘾,去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两人一起在这大城市的打拼。
起先姜云慧信誓旦旦的答应,可熬不过一天,人又去了麻将馆。
麻将馆的人对待人很有一套,有钱那便聊的融洽,更有甚至上来添茶倒水,巴结奉承,一旦欠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这种事情在麻将馆常有,现在又严禁赌博,就算到时候真闹出了人命,警察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谁让你知法犯法呢。
这不,还是前几天的事情,姜云慧高高兴兴拿着自己多年的存款去经常光顾的麻将馆。
这麻将馆的人,她平时也认识一二,人一两句话,就把她推上了麻将桌。
姜云慧本来手里有点存款,想着能回本,这桌上的人也是无意间看见她衣兜里的钞票,对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齐声嚷嚷要打就来大的。
姜云慧忍不住诱惑,半推半就答应了。
结果输了个精光,这赌瘾还没下去,桌上几个人都精着,主动答应借钱给她,这一来二往,存款没回本,倒欠下了一屁股债。
白思思知道这事之后,还大骂了她一场,骂过后虽然痛快,可这欠下的钱,可是高利贷。
眼下最重要想的是怎么还钱,不然这高利贷拖下去,到时候母女俩是真的没有机会可以翻身了。
要不是那个慕小姐及时的找上她,此刻的白思思还在家焦头烂额呢。
不过对方倒是爽快,一开口就是一百万。
当时两人只是口头交谈,她还有些不敢相信,以为是骗子,毕竟现在这个社会,人心险恶,就算坐在面前的是一位看似温柔的女人,却永远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对方也没别的要求,只是特意问了她是不是处,后来就有人拿出合同,两人签下了署名。
直到现在她看着那一百万的支票就在包里,都是不可思议的。
白思思回到家,看着桌子上吃剩的泡面盒子,眉头皱了皱。
姜云慧就懒散的坐在床边,在手机上玩着打麻将。
“我就一晚上没回来,你就吃这个?”
白思思把包丢在桌上,指了指那泡面盒子质问姜云慧。
姜云慧理直气壮道:“家里米都没了,我又没钱,这泡面还是我去楼下赊的。”
“没钱你给我打电话啊。”白思思端起盒子丢进垃圾桶,又迈步至姜云慧身边坐下。
她现在也没找到合适的兼职,不过手里头倒还有些积蓄,看到自己母亲过成这样,做女儿的心里也难受。
姜云慧脾性大变,也不是没有原因。
当年父亲去世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打击太大,不过这么多年她倒是从来没想过再嫁,为的都是白思思,把女儿养大不容易。
现在白思思只能想着如何回报她,就算姜云慧再怎样,也都是自己母亲。
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这个道理她还是懂。
“谁知道你昨晚不回来?”姜云慧目光闪烁,自然不敢跟女儿透露昨晚她又去跟人打了麻将。
那钱是她翻箱倒柜,在衣橱里的一件毛呢大衣兜里找到的。
不多不少,也就几百块钱。
昨晚手气倒是不错,谁知麻友不给力,见她把把胡牌,都找借口开溜了。
导致她最后,只赢了几百块钱。
白思思没理睬她,起身往自己屋子走,过了一会儿怒气冲冲的出来,指着她直呼其名:“姜云慧,你是不是拿了我衣兜里的钱?”
姜云慧若无其事,之所以吃泡面是她昨晚打麻将凌晨才回来,又饿又冷又不想动,所以就直接吃泡面解决温饱问题。
面对女儿的大吼大叫,她也没表现的多委屈,目光依旧落在手机屏幕上打麻将。
白思思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抢了她的手机,就丢在一旁。
“你疯了。”姜云慧起身看着她。
白思思伸手在她面前,“把钱还给我,不然别怪我不讲母女之情,你之前欠下的高利贷我也不会帮你还。”
姜云慧没想到女儿会说出如此心狠的话,气势也就不如刚才,从兜里掏出钱背对着白思思,数了又数,这才转身递给她。
这高利贷一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