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心安理得地揩油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于门外响起,走廊外似乎有人跑动。难道,藏镜鬼准备跟我们面对面地拼个你死我活?
她也太剽悍了吧,这里可是警局啊!不过,她既然能来警局袭击我们,当然也不在乎跟我们面对面大干一场。
雪晴突然从我怀中挣脱开来,紧握手中的佩枪瞄准入口,准备随时应战。虽然我很想跟她一同抗敌,无奈身无寸铁,而且这种打打杀杀的体力活不适合我,再者我昨天受伤,且至今未愈……反正要是跟藏镜鬼干起来,我是帮不上忙。既然不能力敌,就只能智取,而我所用的办法是——躲起来!
与其呆在雪晴身边成为她的负累,还不如躲起来减少她的负担,至少她不必为保护我而分神。我背贴墙壁蹑手蹑脚地走到最近的办公桌旁,以其为掩护躲藏起来,密切注视入口的动静。
脚步声到达门外骤然停止,看来终于要跟藏镜鬼决一死战。我屏声息气地凝视着大门,随手拿起办公桌上一件物件,准备等藏镜鬼新闯入时扔过去。雪晴也将枪口瞄准大门,准备射杀闯入的敌人。
“砰”的一声响起,大门猛然打开,一道鬼祟的身影于门外出现,我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物件扔过去。一把手枪从门外伸进来,枪声数起,无情的子弹准确地穿透我扔出的物件。借助窗外的光线,此刻我才发现扔出的竟然是一包梳打饼干,随即意识到自己藏身于喵喵那张堆满零售的办公桌后面。
数起枪响触动雪晴绷紧的神经,立刻向门外的身影开枪还击。无奈对方异常敏捷,立刻退回门外,似乎没受丝毫伤害。对方有备而来,我们却仓促应战,若不能速战速决,单是子弹数量就是个问题。
雪晴的54式手枪只有八发子弹,撑不了多久,若对方跟我们打消耗战,形势对我们十分不利。不过,这里咋说也是警局,虽然现在已是深夜,但仍有一大堆同僚值班。刚才的数下枪声,肯定会引起大家注意,只是诡案组位处警局大楼最偏僻的角落,我们能否撑到同僚前来支援也不好说。
正当我为此而苦恼时,门外传来一把熟识的男性声音:“阿慕,是你跟雪晴在里面吗?别开枪,是我!”一束强光从门外射入,等双眼适应光线后,发现傅斌正拿着手电筒从门外探头进来。
我从喵喵的办公桌后面跳出来,冲他骂道:“靠!你想练枪为啥不去枪房,没事跑来我们办公室胡乱开枪干嘛?”话刚出口,破风声随即传入耳际。
长生天啊,我竟然忘记藏镜鬼还在伺机袭击我们!
我本以为这次肯定要去见马克思,幸好雪晴反应迅速,向我飞身扑过来,把我扑倒在地。躺在遍布玻璃碴儿的地板上,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要不是穿着牛仔外套,我背上肯定会多几道“性感”的疤痕。而且,此刻我不单止背部受玻璃碴儿蹂躏,胸口也被雪晴丰满的sū_xiōng压得透不过气,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腹背受敌”吧!
虽然我还想继续享受这种“腹背受敌”,但雪晴可不是这么想,如命令般冲我说:“忍着!”我还没弄明白她在打什么主意,她便双手揪着我胸前的衣服,使劲地往门口滚动。
她的动作相当有技巧,我感觉到背部每一次着地,所承受的力道要重一些,而她着地时受力却相对较轻。如此一来,她就不会因为衣服纤薄而受伤。
在危急的情况下,以队友的身体作掩护,迅速转移到有利地形再作出还击,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是就算有坚韧的外套保护,不至于会被玻璃扎伤,但在遍布玻璃碴儿的地面上滚来滚去总是会痛的。
然而,在我痛得死去活来的惨叫声中,雪晴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甚至连片刻的迟疑也没有,仍然揪着我使劲地滚向大门,简直把我当作人肉轮胎。
如果能安全地滚出门外,就算受些皮肉之苦,我也就认命了。可是靠近大门的位置较为开阔,当我们滚到这儿便没有任何遮挡物。倘若藏镜鬼能把握这个机会,我们便必死无疑。
虽然我很想让雪晴停下来,但以现在的势头是刹不住车了,只能听天由命,希望能侥幸逃过这一劫。还好,实际情况没想象中那么坏。就在我们快要滚到门口时,傅斌突然朝窗外连开三枪。这三枪看似是胡乱扫射,但其实是为我们作掩护,给我们换来宝贵的时候。
雪晴仿佛跟傅斌心意相通,第一下枪声响起,便立刻加快滚动速度。当傅斌射出第三枪时,我们已滚到门边,他连忙弯腰向我伸手,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揪住我后领,把我整个人提起来并往后摔。雪晴顺势翻过身子,秀腿一蹬便逃离险境。
傅斌这一摔,可把我摔得眼冒金星,真怀疑他是妒忌我跟雪晴肢体接触,才故意这么使劲。不过他总算救了我一命,也就没跟他计较。
我瘫坐在走廊上,往四周瞄了几眼,确定在这条熟识的通道上没有窗户及镜子后,才有气无力地说:“造反了,造反了,这老妖婆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跑来警局袭警!”
傅斌颇为慌张地询问雪晴是否有受伤,但后者只是爱理不理地瞥了他一眼,连一句话“谢谢”也没说。他自讨没趣后,尴尬地向我耸耸肩:“看来你们惹了个疯子。”
“疯子我倒不怕,就怕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