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天空还算做美,早晨稀稀落落下了一阵小雨,到了上午九点钟时,老天把全部雨具收回。虽然还阴着脸,但也能让地面上的活动正常开展。
这时,在搭建演出节目的墓地前开始有人聚集。前来观看的村民们大都披着蓑衣,戴着斗笠,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说话。还有人把自家的牛也赶了来,把牛拴在草地上觅食,人却插到一边的人群里说话。也有人带着一些农产品,在广场周围摆成地摊,准备向前来演出的人兜售。整个看上来,很有些赶集的味道。
吴江龙换了身便衣,戴着一个不知从何处借来的大斗笠,领着两名和他一样着装的战士,在人群中四处转悠。
忽然,从场外声。歌声如清泉般纯净甜美,高亢但不失悠扬,袅袅却又依依,婉转如同夜鸳般地丝丝入腑。
广场上的人都被歌声吸引住,不约而同地掉转头,去寻找声源。
过了一会,树林后面出现了四个身着彝族服装的少女。四个人个头一般高,头上一律包着黑毛巾。上衣短小,两只袖子挂在臂弯处,露着细腻的两只胳膊。下身是黑色半筒裤,衬着一双白袜。每个人从上到下,头是黑的,上衣是黑的,裤子是黑的,鞋子也是黑的。走起路来,身上挂着的各种装饰物叮当做响,配合着歌声一起一落。每个人身后都背着一只竹篓。背带有些下坠,能看的出里面装着什么东西。但四个少女却显得很轻松,连唱带跳,身上背的似乎就是舞台上的道具。
四个少女越走越近,渐渐能看出了脸形。美丽自不必说,那股大胆、泼辣,几乎让所有村民都发出感叹,“这是谁家的姓啊!”被问的人摇摇头,表示不认识。众人议论了一会,也没弄清这四个少女是从哪来的!
吴江龙盯着四个陌生少女看了一会,又听到了村民们说不认识,心里渐渐有了疑问。
这么漂亮的青春少女,生长在巴掌大小的小山村里,大家都不认识。说明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四个人不是附近的。
四个少女走进广场后,不但歌声没有停止,四个人竟然还跳起舞来,让围观的人连连叫好。歌声美,舞姿更美。连那些值勤的战士也有些呆了
几个当地的小伙子终于耐不住了,纷纷加入到舞者之中,随之跳起舞来。
文工团还没来,这里却有人开跳开唱了。吴江龙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村民们这是自发的,谁又能忍心上前起阻止。
先到的人不再规规矩矩地找地等着观看演出了,有的在围观,有的加入跳舞。场地上一时间热闹非烦,不像是在等文工团,到像是在搞连欢。人们蹦啊!跳啊的!闹的现场一片零乱。
看到这个局面,吴江龙暗暗着急。如果继续乱下去,就是有敌人搀在中间,也无法查的出来。但又不能像组织部队那样下口令,他们可是地地道道的村民。这还是白天,要是晚上篝火一起,那就更难以控制。
吴江龙一直盯着四个少女的背篓,越看越觉得不对头,怎么跳舞连背篓都不舍得放下。
看了一会,他走到一名值勤战士跟前,悄悄地向他做了个提示,让他前去查一下。
这名战士穿进人群,左躲右挤地,直奔四个少女而去。
没成想,这个战士刚一接近。四个少女便有意识地躲开了,无论如何不让他碰背篓。
这名战士不甘心,转了两个圈,终于把一个少女挡住,对她说,“检查一下背篓。”
少女转过身,用天真幼稚的目光望着这名战士。
“检查一下背篓。”这个战士重复说。
他刚一说完,另外三个少女也都凑了过来,四个人一齐朝着这名战士叽叽叽喳喳吵个没完。
这名战士不知她们说的是啥,听了一会也没听个一二三来,转过身问身边的一个当地村民,“他们说啥?”
这个村民也说了句少数民族语言,这个战士同样没听懂。他也不管了,眼看文工团就要到场,还讲什么礼数。于是伸手掀开一个少女身后的背篓向里看。他一边查看,一边把手伸了进去,在里边乱摸。找了一会,没发现里边有什么危险东西,无非是些山野菜之类的山货。于是,这个战士放开这个少女,又要去检查其她三人。三个少女没有躲,而是围着他继续吵。那个被检查的少女则显得更加委曲,眼泪婆娑地站在地上,泪水几乎要脱框而出。
这名战士查完一个,又去查另一个。虽然四名少女用语言和行动提出抗议,但终究没有强行反抗。
这名战士挨个检查完后,仍然没发现有什么可疑地方,于是,退出人群,朝着远处的吴江龙摇摇头,那意思是说,“没有咱们要找的东西。”
“没有?”吴江龙不相信。不相信又能怎么样,人家检查过了,确实没有,总不能去对四个少女搜身吧!吴江龙一边打量着四个少女,一边琢磨,“普通人家的女孩绝对没有这么大胆,就是有些唱歌技巧,那也要看是在什么地方。现在面对着许多大兵,又有众多生面孔,能做到不怕人,不怯场,纯属不一般。既然不一般,里边肯定有说头。既然没有,那就走着瞧。”吴江龙想好后,退到一个不被人注意地方,死死盯着四个女孩,唯恐露掉任何蛛丝马迹。
又过了一会,连队领导陪着文工团的演员到场,经过一番准备后,演出正式开始。
所有的人都朝着舞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