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军官急喊,“卧倒。”
听见喊声的越军赶紧趴下。可远处的什么也没听到,还在喊叫着,一边向前冲,一边朝着山顶射击。
这发炮弹一落地,便在敌人堆里炸出了一个大坑。密压压的士兵和蒿草,在爆炸声中一齐向四周散射。
等烟尘过后再一看,队伍的中间明显露出一片黑糊糊的空地。
这声炸响刚过,一阵暴雨一样的迫击炮弹,如同天上下蛋一样纷至沓来。刹时间,在敌人攻击的路线上,迫击炮弹轰轰响个不停。
经过迫击炮弹这么一炸,这些越军哪还有什么心思向前冲,光是哭爹叫妈声就够让敌人指挥官心烦了。
“轰,轰,轰”
硝烟四起,弹片横飞,人肉与各种武器的零件交杂在一起,顿时便将敌人的头顶遮盖住。
乱跑的越军也听不清指挥官再下什么指令了,只要发现哪个地方安全,他们就朝哪跑。
所谓安全的地方,就是看上去还在挺立着的蒿草。有草站着,说明那里还没有被炮弹洗礼过。
一阵慌乱之后,敌人潮水一样退了下去。
终于使一次没有形成规模的进攻停止了。
敌人一退,山上的迫击炮便也跟着停下来。
到这时,李森才有功夫去看吴江龙和张岩。
此时,吴江龙和张岩两人正靠在壕沟壁上,两个人也不知从哪弄来的吃的。一手拿着水壶,一手掐着压缩饼干,好像一百年没吃饭的样子正在狼吞虎咽。
“吴江龙,真是你小子。”李森看见后,老远就喊。
吴江龙听见有人叫他,把眼皮向上一撩,也认出了李森,瞪时两眼直了,上下嘴唇僵在了半路,刚刚进入嘴里的饼干沫也停止了下咽。一时没有发出声来。楞楞地看着李森。
李森笑着到近前,拍了一下他后背,“吃啊,小心别呛着。”
张岩从一旁递过水壶,送到吴江龙嘴旁,“喝一口,喝一口。”
吴江龙顺势喝了一大口水,将饼干咽进肚里后,才有机会开口说话,“连长,怎么,怎么是你们。”
“怎么不是我们。”李森靠过来,抽出烟卷,递给吴江龙一根。
吴江龙接过烟,继续问,“听说,七连打光了,你们被换下去了。”
“瞎说,是什么人造的谣。”李森显得很生气,“七连没有被打光,也没有被换下去。”
“唉,都怪我他妈事多。”吴江龙开始自责,“听人家说了,还真信了。本想去看看你们,可楞时没能去看看。”
“行了,”李森制止住吴江龙的话,知道再下来,说的还是自我检查之类的伤心语言。接着说,“话说回来,人家说的也差不多。”
“怎么,七连弟兄,真的少了不少。”吴江龙迫切想知道,因此紧跟着问。
“是不少。”李森把话慢了下来,“不过,上级很快又补充上了。”
“唉!”吴江龙叹了口气,他不敢问是哪些人没了。更不敢追究下去,寻问他那个排的战士还有多少。
“一会,我去我那个排,看看行吗?”吴江龙问。
“行,怎么不行,一会去看看接你班的新排长。”
“新排长?”吴江龙态度严肃起来,“怎么,郝伟也?”
“看把你急的,”李森笑着说,“郝伟没事,这小子被提副连长了。”
吴江龙紧张的表情松了下来,“嗨,吓我一跳。”
这时,天空上传来一声哨响。
吴江龙扔下饼干,一把将李森按在身下,喊:“炮弹。”
吴江龙刚一喊完,主峰阵地上便挨了敌人第一发炮弹。这发炮弹落地不久,大批炮弹瞬间而至。一连串的轰响,在七连守卫的主峰阵地上炸起了没完。
“郭峰,郭峰,呼叫炮火。”李森朝着步话兵喊。
郭峰躲在战壕内,连着呼唤我军炮火。
很快,在老山主峰山后的我军炮兵开火了。
我军打过来的炮弹一阵猛揍,很快便把敌人的炮火压了下去。敌人炮弹虽然没了,可他们的步兵也向主峰发起了正式攻击。
密压压的人群,在蒿草掩护下,缓缓向主峰挺进。这些敌人不仅是玩命地向前冲,而且嘴里发出了一个样的叽哩哇啦怪叫声。对于这些不懂越南语的中国士兵来说。就样的叫声,与野猪拱庄稼时的吭哧声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过来的猪多了,百十个哼哼声聚在一起,竟形成了震撼人心的嗡嗡声。
这股嗡嗡声太大了,穿过草丛,绕过树干,真奔阵地而来。
攻上来的越军们,几乎都是一个姿势。腰弯着,胯斜着,冲锋枪抵在腰眼上。头尽量往前拱,枪口保持着向上三十度角。嘴里大声喊着,脚步却放的很轻。似乎这样的姿势就能不被地雷炸,不被子弹射中似的。
攻上来的越军们混合成几种阵形。每一小撮内都有人持着火箭筒,或者是机枪类的武器。一部分人手里持着冲锋枪,一部分人手里拿的还是老式的半自动步枪。半自动步枪上均挂上了刺刀,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
如果不是细看,也很难发现这一股股的越军们围着几名军官,又裹成了一大股,略微估计一下也有百十号人。
敌人在一次冲锋中就投入了这么多人,估计敌人对主峰阵地誓在必夺。
有这百十号敌人在进攻不算。在他们身后,还堆积着许多股这样的部队。
从山顶上望下去,简略地也能估算出,敌人是下了很大的血本。
看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