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燕气乎乎地坐在沙发上。吴江龙想了想说,“我看这样,你就说部队有紧急任务,让我马上归队。”
董燕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按吴江龙说的办。随后,董燕悄悄把母亲拉到一边。跟她说了吴江龙想归队这个意思。母亲不敢做主,又跟董父讲了。董父还算开通,当着大伙的面把部队有事,要吴江龙归队的事说了。
众人乱纷纷地向吴江龙敬酒。
这一回吴江龙可不敢喝了,便以急于归队为理由,搪塞开众人,和董燕匆匆走出董家。
这一路上,董燕不停地埋怨吴江龙,说他忘恩负义,没有亲情味,不给自己争气等等,凡是能解气地话,说了有一大筐。甭管你说啥,吴江龙也不理,他自己有自己的打算。等到两人去车站买票时,董燕才弄明白,原来吴江龙他不回家。
董燕又急了,“你不回家,你要去哪?”
“去看徐指导员。”
“啥,去看徐指导员。”董燕傻了,“他,他不是在越南嘛!”
“回来了,”
“在哪?”
“就在他老家。”
“我明白了,你不在我们家住,原来你是想去他家。”
“对”
听到这,董燕犹豫了,眼看着体假期已到,自己家没呆,他父母家也不呆,却跑去老远看别人。这个事实,她有些接收不了。此时,吴江龙已经走到售票窗口,问董燕,“你去不?你要是不去,我给你买回我家的票,”停了一下,“或者留在你家也行。”
董燕就想,她和吴江龙刚刚结婚,两个人又是一同从部队回来的,这么短的日子闹意见,再怎么着她也不想与吴江龙分手。看看吴江龙那架式,再多说什么也没用。于是说,“你上哪,我上哪。”
吴江龙笑了,“这就对了,这叫夫唱妇随。”
随后,吴江龙买了一张车票,两人上了一辆开往辽河县的公交汽车。
汽车使出平原,一头扎进山区,在盘山公路上绕起来没完。董燕实在忍耐不住,问吴江龙,“你骗我,你不是说就一百里地嘛!怎么走起来没完没了。”
“我说的是一百公里。”
董燕捶打吴江龙,吴江龙悠然一笑,“算是我骗你,打了也就完了,不许再撒泼。”
“谁跟你撒泼了。”
董燕还想动手。吴江龙向旁边一呶嘴,小声说,“你看,人家笑话你呢!”
董燕这才停住手,转头朝旁边人看,却有几个百姓正朝他俩张望。
是啊!这趟汽车平时人就不多,一般情况下乘坐的都是当地一些老百姓。今天有一男一女年轻军人上车,而且还都是四个兜的军官。男的长的帅气,威猛;女的苗条多姿,细嫩皮肤与这些村妇比起来,不由得生出了许多光彩。在这种情形下,老百姓能不多看几眼吗?何况,女的在车上一会打闹,一会生气,不免又让人生出许多猜想。
“这两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们去哪?”
汽车在公路上的一个站牌处停下,吴江龙和董燕下了汽车。汽车扔下两人后,继续朝前开走。
吴江龙抬头看路边的路牌,上面写着“徐家弯。”三字。
吴江龙说,“没错,就是这了。”继尔开始朝四外打量。公路两侧伫立着很多民房,但哪一家是徐昕的,吴江龙不知道。
天色已经到了下午时光,西天上的太阳担在山尖上,懒洋洋地朝这里放光,看那样子,它是坚持不了多久,说不定头一低,光线便没了。
一大片房屋在山影与阳光下辉映,流光异彩,斑驳陆离。
吴江龙不管这些,带着董燕竟直朝着挂有商店名称的小铺走去。
小铺内冷冷清清,一中年妇女见两个军人进来,不等吴江龙说话,那妇人便说,“你们是找徐昕的吧!”
“你怎么知道?”吴江龙有些纳闷。
“这事瞒不了我们,自从徐昕回来,有好多穿军装的人都来过。”女人快嘴快舌地说话,“像他这样的人,就不该回来,死在战场多好,还算个英雄。”
“你说什么?”吴江龙瞪眼,灼热目光狠狠地看着女人。
吴江龙一发火,眼中的杀气立时露出。他自己不觉得,可平常人却受不了。加上语气的威猛,那个女人立时便把话打住。
继尔怯懦地说,“你,你这人干吗这么凶嘛!”
董燕见吴江龙发火,知道是这女人说徐昕不好惹恼了他,便赶紧上前解围,说了一句,“江龙。”
吴江龙气鼓鼓地,一指女人,“她,什么都不知道,竟瞎扯。”
“你是来问路的,又不是来生气的。”董燕劝解道。
见吴江龙控制住情绪,董燕转向中年妇女,“大嫂,我们打听一下徐昕家。”
“不知道。”中年妇女生气地一甩门帘进屋了,把吴江龙和董燕晒在柜台前。
“你看,你看,她是什么太度。”吴江龙不由火气又往上撞。
“人家态度不好,你态度就好了。”董燕批评吴江龙。
“不是,不是。”吴江龙分寸大乱,“她,啥也不知道,怎么能随便扁人呢!”
“行了,行了。”董燕向外推吴江龙,“我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凡是你的战友,说好的可以,说差一点,你准跟人家发火。”
“那是,说好的可以,说坏的,就不行。”吴江龙嗓门很大。
吴江龙和董燕从小卖铺内出来。
两人刚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