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大国,不怒,其势在;不争,其力存。怒,则翻江捣海;争,则雄霸天下。但是,中国做为大国从不持强凌弱,从不以大压小,“和平五项原则”的既定方针,一直是中国的主要外交手段。
礼仪之帮也得讲个规矩,仁者爱人也要看看对像,谦谦君子也有谦的限度。给人逼急了,谁不烦你,就是绵羊还要撞上一角,何况是一头已经睁开眼睛的雄狮。
小霸王的突然出现,弄的东南亚峰烟四起,四邻不安。霸就霸吧!谁又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何况是刚刚成长起来,毕竟还很年轻,又没什么经验,犯点错误自然难免,估计时间长了慢慢就会改好。可是,错就错在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无休止地扩张,甚至于把刀子捅倒了雄狮的鼻子上。
人不能太贪心,做事不能无原则,最可恨的就是忘恩负义。
既然小兄弟太过火了,免得今后出乱子,那就教训一下吧!不然他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我军打下谅山后,教训目的基本实现。三月五日,军委下达了自卫反击作战的边防部队全部撤回国境线内的命令。
命令一下,举世惊异。就连当时的河内政权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一个乘胜之师,已经是兵临城下、胜算在握的强大军队,突然间不打了,实出世人意料之外。
现在,我军已攻到谅山,前面已是一马平川。二十万军队枕戈待发,万马嘶鸣。只要军委一声令下,千万辆铁甲形成的洪流,瞬间便会踏破敌人防线。但是,中国没有这样做。
“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做为当时的战略思想,我们一直处于保家卫国的思想状态。中国绝不会强占别国一寸土地,也不会抢掠任何国家的一草一木。我们要的是发展,要的是和平。
我们的目的,给敌人足够的教就可以了。让敌人收收手,明白“是可忍,熟不可忍”的道理就行了。别没事有事的,总拿老大哥开涮。
但是,当时的越军可不这样认为。他们仍然认为自己是东南亚的老大,仍然认为苏联老大哥会伸出援助之手,仍然认为自己有顶天立地的能力。虽然被中**队打怕了,打跑了。但他们的游击战术也算学到了家。最为有特色的,便是卷土重来。
我军撤退命令一公布,越军反应极快,在很短时间内便纷纷从各种各样的山洞里钻出来,采取破坏公路,搜山围剿,冒充诱骗等各种方法对我军进行袭扰、阻击、围堵。
克劳塞维茨曾经在《战争论》中讲过:“撤退是最困难的军事行动”
这样一来,我们的二十多万军队,如何撤出越南北部山区便成了一个很大难题。
撤退决不能一窝蜂地组织撤退时,必须牢记一个理念,在撤退中不断歼灭敌人有生力量,让敌人失去还手之力,否则,不是被敌粘住,就会被敌人包围,不但撤不出来,还会有覆没危险。这样的列子很多,很多。
当时的撤退作战原则,就是相互交替掩护。前队撤退,后队在既定阵地上组织有力的兵器和火力掩护前队,杀伤追击之敌,并注意与友邻部队保持联系,防止敌人迂回断我退路。
莽莽群山,一拔又一拔的连队拔营返程。而守卫在三四六高地上的七连却迟迟没有收到撤退命令。
徐昕,不久前派到七连的新任指导员,终于耐不住了,走到史国柱跟前问,“史连长,上级是不是把我们给忘了。”
“扯谈,”史柱国放眼看了看趴在工事里的七连士兵,然后说,“百十号人守在这,能忘吗!师里想不起咱们,团长还想不起,团长想不起,难道营长还想不起!”
徐昕回首望着山下陆续经过的部队,说,“人家都走了,阵地也空了,为什么我们还在这?”
史柱国瞅了眼徐昕,低着头,看也不看地说,“我们是军人,到啥时也要服从命令。看人家干什么!撤退自然有先撤,就有后撤。”
徐昕这个出身于干部家庭的独生子,一来到七连,史柱国就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打仗不勇敢不说,说话总是咬文爵字,而且还婆婆妈妈!别指望他能给战士们做什么思想工作了!只要不说反话,不拉连队后退就烧高香了。如果不是平级,史柱国真想找营长把这个指导员给退回去。共事几天,史柱国都没问过他是从哪个部队调过来的,更不了解他是怎么当上的指导员?只觉得这人靠不住。史柱国不喜欢徐昕,虽然没挂在嘴上,但几名排长已经从他的神色中看出来了。
“万一越军上来,我们想撤都撤不走了。”徐昕不管史柱国态度如何,仍然说出了自己想法。
“走不了就打。”李森突然插进来说。
这场战争打下来,李森与史柱国关系铁的不能再铁了。史柱国看不上的人,他当然也就看不上。管你是啥领导不领导的!何况徐昕的话,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战士们打了这么多场仗,死了这么多人,现在活着的,拉出任何一个人,都有资格说句过硬的话。
连队领导又咋地,没有真本事,没有战争积累出的资格,在这些鲜血泡出来的战士面前,说话还真不顶用。顺耳还行,不顺耳,根本就不会有人听,不拿话砸你两句就已经是不错的了。
徐昕转过头看了眼李森,本想拿出指导员的领导身份训斥他两句。但一见李森那双凶神样的红眼珠,和满脸老长的大胡子。徐昕心怯了,于是缓了口气,但语气仍然很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