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松带着徐尔斗刘毅这两个哼哈二将,一路快马扬鞭,来到砀山。
上次追杀钱景轩时,落脚的小酒楼前,朱由松惊奇地现,老掌柜和小伙计背着行囊,关了酒楼,正要出门。
“店家,这青天白日的,你就闭门谢客,是不想干了么?”徐尔斗鼻孔朝天,趾高气昂地说道:“临关门大吉前,再伺候爷三个,就当我们送你的最后一单生意。”
老掌柜认得朱由松,这样富贵的公子,在这个小镇他一共也没见过几个,自然不容易忘记。
直接无视了徐尔斗之后,老掌柜面带苦色,对朱由松说道:“公子,可不敢再往前面去了,如今前面正在打仗,凶险万分呐,小老儿正要往北逃难去呢。”
徐尔斗见一个乡野小店的掌柜,竟敢不理睬自己,大感没面子,斥道:“放屁,朗朗乾坤,太平盛世,打什么仗?”
朱由松见他背负行囊,拖家带口,不像作伪,骑马越过徐尔斗,问道:“掌柜的,前面是什么人在打仗?”
“你们还不知道?山东反了一阵风,王老虎两人,这两人悍勇无敌,横扫山东,如今杀奔这里来了,快逃命去吧。”老掌柜说完,不等他们回答,扶老携幼逃命去了。
朱由松怔在原地,心里惊疑不定,天启年间的反王,不都是陕西开始的么,这个一阵风是什么来头,看这架势不像是籍籍无名的小叛乱啊,为什么我在后世没听说过。
刘毅瞪着一双小眼,滴溜溜一转,上前问道:“王爷,现在怎么办?徐州离山东不过几日的路程,要是山东真的起了流贼,只怕徐州也不安全。”
朱由松心系岳盈盈和岳辰风,不肯半途而废,沉思一会说道:“徐州是大城,这些流贼只敢攻占县城,不敢到大城附近撩拨守城官军,马陵山紧挨着徐州,我们一路疾行,到了山里找到岳家父女,带他们一起走。不然他们不知山东民变,恐怕为其所害。”
刘毅虽觉不妥,但是对朱由松极为忠心,领命之后没有提出异议。徐尔斗听到他们明知前面有民变,还要前行,愁眉苦脸,上前说道:“听刚才那老头所言,前面已经是刀山火海,咱们三个还往前走,不是自寻死路么。”
朱由松天生乐观,加上他并没有听说过什么一阵风,王老虎,心里仗着对历史的先见之明,不是很在意这两个流贼,笑嘻嘻地说道:“尔斗,你久在脂粉堆里打滚,烂赌桌上翻腾,什么时候能长成一个男子汉。今天我和老舅就带你上前面见识一下男人之间的厮杀,好让你在成长的路上跃进一步。”
刘毅嘿嘿笑着走着徐尔斗,伸手一提,抓小鸡一样将徐尔斗提下马,说道:“你去店里打口水喝,把水壶装满带在身上,前面既然兵荒马乱,恐怕没有酒楼供我们吃喝歇脚了。”
徐尔斗气呼呼地骂道:“你这黑厮手劲这么大,还被人吊在青楼出尽洋相,活该!”边骂边走,一脚踹开老掌柜锁上的房门,找到水缸,将水壶灌满,三人继续上路。
三人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遇到流贼,奇怪的是,一路上连流贼影子都没见到。
来到马陵山中,刘毅带路找到和手下约定好的地方,只见一块大石板上,两个手下正用草帽遮脸,呼呼大睡。
刘毅一脚踢到其中一个的屁股上,正是赵元。
赵元一个骨碌爬起来,眯缝着睡眼,骂道:“那个不开眼的敢踢你爷爷我?”
刘毅大怒,骂道:“是你爷爷我踢得你。”
赵元终于看清了来人,喜道:“老大,你怎么回来了,通知了王爷了么?”
“唉,刘天那小子跑的太快,我没赶上,王爷已经出来了。”说完往后一指,说道:“喏,王爷这不是来了么。”
赵元一看,果然是小王爷,慌忙上前行礼,朱由松急吼吼问道:“免了,免了。你们可曾找到我要的人?”
赵元面带羞愧,说道:“小的们无能,自从那天早上失了音讯,这群人就像人间蒸了一样,再也没有半点踪影。兄弟们还在寻找,只是这马陵山太大了,他们有心躲藏,我们实在难以寻觅。”
刘毅吹胡子瞪眼,骂道:“那你还在这里睡大觉?”
“老大,我们两个留在这里等你,怕你回来了找不到我们,每次都留两个人。”
朱由松回到马陵山,更加思念岳盈盈和岳辰风。虽然相处时间短暂,但是岳家寨对自己极好,尤其是岳辰风。
朱由松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就在这里住下吧,我跟你们一起寻找。”
徐尔斗一听,竟然要露宿荒野,大感失望,只是不敢说出来,满脸苦色。
一行人钻进深山中,四处寻找,眼看天色将晚,只好回到临时的营地。
徐尔斗从没吃过这种苦,虽说徐光启为官清廉,毕竟是朝廷大员,徐公子虽然不能和自己的那些狐朋狗友一样,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但是过得也还算不错。
今天跟着朱由松在山野中乱逛,累得脚下起泡,正坐在石头山,借着火光让一个王府侍卫给他挑破脚上的水泡。钻心的疼痛让徐尔斗大呼小叫,叫苦连连。
朱由松坐在营帐前,望着远处,那是他持枪拦路,为岳盈盈挡下追兵的地方,至今想来,还心旌神摇,难以平静。
“盈盈,我回来找你了,你在哪里啊?”
朱由松没有望见岳盈盈,却看到无数的火把,排成一条长龙。还来不及欣赏这奇观,刘毅大喊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