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去……”
一个声音清脆而坚定。
那是红丝在说话,他坐在梨弘王子的身后,听见在场所有人的对话,也看见了担架上的人影,白布下的沓娜公主沒有动静,不知道被他们施加了什么暗算。
为了尽快让沓娜公主脱离危险,早一分钟帮她摆脱这些坏人之手,红丝不顾一切地主动请缨,说道:
“我來担当这个任务……开始交换人质吧。”
“红丝,你怎么可以去,太危险了。”梨泓王子担心红丝的身体虚弱,万一出现什么突变,沒有办法抵御。
红丝赧然一笑,从梨泓王子的马背上滑下來,站立在地上,凝眸望向沓娜公主的方向。
梨泓王子犹豫再三,不忍心红丝去冒险,良久不置可否,只是注视着他,心中无限的惋惜:
红丝的过去,虽然贵为南宫王朝的大皇子,可是他太过年轻,太过单纯,不知道朝廷歌舞升平的背后,他的二皇叔隐藏着篡位夺权的野心和阴谋诡计的狰狞面孔,把红丝推进了苦难的深渊,一步一步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想到红丝的未來,梨泓王子不禁握紧了拳头,他为红丝的身世和处境打抱不平,他决心为红丝的未來去开拓进取。
如果人生是一盘旷世持久的棋局,那么红丝就不应该是平庸的棋子,本王子要扶持他成就英雄霸主的一世英名。
红丝昂然屹立在那里,微风吹乱了飘扬起伏的发丝,宛如一湖春水吹皱起了波澜,他换回了一身白衣,火把照耀下,长眉微挑,苍白憔悴的脸上闪现出勇于担当的表情,樱唇浅淡勾勒出一道如沐春风的微笑,让人领悟到在危急关头,他充满了勇往直前的信念。
梨泓王子看得痴了,呆呆地望着红丝,心里充满了爱怜,沒有办法把目光移开。
律副统领见红丝再一次主动请战,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对红丝的心胸和气度很佩服,红丝刚才假冒公主擒住刘山,现在又主动要求担当交换人质的任务,这一些举动,都说明红丝人品高尚,无私奉献,丝毫沒有为自己的安危着想。
“红丝,本统领先替公主谢谢你,谢谢你挺身相救,不计较本统领对你不够友善。”
律副统领说道,翻身下马,把木栅栏门锁的钥匙和拴着木栅栏笼子的绳子,一起递交给红丝。
红丝不再多说,深吸了一口气,运足力气在手臂上,拉着木栅栏笼子准备前进。
梨泓王子从马上跳了下來,他心里忽然涌上來一股不好的预兆,仿佛即将生离死别一般,心疼地叫了一声:
“红丝,要小心啊!”
红丝用手挽了挽木栅栏笼子上的绳子,转回头來,坦然地望着梨泓王子,心中也是不舍,安慰道:
“梨,你放心,这次交换人质会成功的,我保证,用生命保证她的安全,沓娜公主会平安回來的。
……何况,沓娜公主以前救护过我,我应该回报她,善有善报,一报还一报,我现在身份卑微,和公主相比轻如鸿毛,你们不要为我担心了。”
红丝说罢,向站在对面三十米之外的即墨丁喊道:
“我准备好了……你们派谁來交换人质,……开始吧。”
丁大老板听见红丝说话气喘吁吁,话语极其不连贯,知道他确实是伤势未愈,不足为虑,于是诡异地笑道:“红丝,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老夫就赏你一个面子,亲自陪你走一趟。”
“还是别套近乎,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把戏,我领教过,……你们还是随便派一个人过來好了。”红丝知道丁大老板不好对付,对自己绝对沒安好心。
丁大老板飘身下了马,目光狡黠闪烁着,仰天发出了一连串笑声,犹如夜猫子进宅发现猎物:
“老夫既然说了,一言九鼎,就陪你玩玩。”
丁大老板说着,从徒弟手里接过担架上的绳子,准备亲自参加交换。
律副统领鸣锣一声,交换人质开始了。
交换人质的地点在双方的中间地段,双方前來交换的人需要各走十五米。
十五米,对于平常的人來说,不算什么,轻松走几十步便到。
可是对于伤重虚弱的红丝來说,拖着一个人走十五米好艰难。
红丝拉着沉重的木栅栏笼子,一步、一步、迎面走过去,样子十分吃力,全身冒出了虚汗,步履踉跄蹒跚起來,他对自己说:坚持,坚持住,沓娜公主的自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双方的人无不紧张,目不转睛地看着:
一个木笼子、一个担架,缓缓地接近了,终于相遇到一起。
红丝扔了木栅栏笼子上的绳子,急忙扑到担架旁边,口里叫着:“公主,公主,你得救了。”
红丝一边叫着,一边轻轻扯开担架上的白布,定睛看去:只见沓娜公主似乎在熟睡状态中,脸色红彤彤的,犹如落日的夕阳映红了天边,这鲜红的脸色令人不由得起疑。
红丝急忙转身质问:“公主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给她下了药,快拿解药來。”
另一边,即墨丁也蹲到木栅栏的小门上,用手摸了摸门锁,叫道:“山儿,师父來救你。”
刘山在笼子里转换了一下姿势,露出一张惨兮兮的苦脸,叫道:“师父,我沒脸见你。”
即墨丁收起了平时装扮的一副书生斯文的假象,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喝道:“胡说,什么沒脸见,别说那些用不着的,告诉老夫你还走得动么。”
“师父,我走不了,他们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