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山心里大乐,数年的渴望,今日终于如愿以偿。
丁大老板在情场上虽然花心,可是,此时此刻,他的脑海完全被刘山占据,只想对他宠溺。
刘山被师父百般爱抚着,咧着嘴乐不可支,忽一会儿,想起一件事,纠结不安,忍不住问道:
“师父,我很想知道,我和红丝,谁更让师父喜欢多一些?”
丁大老板捏了刘山大腿一把,嘴里叼着他的耳垂轻咬几下,不爽地说道:
“山儿,你这个小醋精,不专心享受师父对你的宠爱,怎么提起那个白头发的倒霉蛋儿?老夫与他今日只是初见,哪里谈得上喜欢二字?你东拉西扯些无聊的,扫了老夫的兴致,可要罚你呦。”
刘山不想让师父扫兴,可是心里存在障碍,如同鱼骨哽候,不吐不快,不自觉地继续说道:
“可是,师父和红丝不是初见,以前见过他,在萨珂大草原上,那个要收的第十三徒弟,师父没有认出来吗?”
“十三徒儿?红丝?这么巧?”
丁大老板闻听此事,眯起眼睛,想起大草原上的那个勇斗饿狼的少年,自己确实曾经想收他为徒,可是却没办法和白头发的红丝联系在一起。
丁大老板楞愣地沉思片刻,果然兴致大减,**收敛,放开刘山的身子,翻身坐起,随手拉他起来,说道:
“山儿,你提起红丝,不知他现在是生是死,咱们出林子去看看。还有,你的脸伤也不能耽误下去了,别落下什么伤疤痕印之类的,要马上去找大夫医治。”
刘山顺从地点点头,毕竟在树林里席地温存不习惯,时间也不太合适。
丁大老板携了刘山的手,缓步走出,远远地看见小树林边上的黑衣少爷和红丝,心想:原来他们还在。
刚才,红丝为了保护梨泓王子,被丁大老板的紫玉箫击中,身子被钉在了树上。
梨泓王子见状,惊恐交加,扶住红丝的身子,失声叫道:
“红丝,你怎么样啊?
梨泓王子见红丝垂头不语,心慌意乱,想到应该先把红丝从树上解救下来。
梨泓王子含着热泪,伸出的手剧烈颤抖,几乎握不住插在红丝肩上的紫玉箫,哀求道:
“红丝,你别吓我,告诉我你还活着,睁开眼看我一眼好不好?”
红丝似乎没听见,没有一丝反应。
梨泓王子担心害怕中,握住紫玉箫,不敢往外拔,深吸气,咬牙,奋力拔出。
顷刻间,随着紫玉箫的拔出,红丝的肩头血如泉涌,喷在了梨泓王子的黑色衣衫上。
红丝的身子有些僵硬,直挺挺地一头栽倒在梨泓王子的身上。
梨泓王子大受惊吓,慌里慌张地把红丝抱了个满怀,一手想捂住他流血的伤口,可惜血流不止,从他的手指缝里大量渗出来,一滴一滴流落在地上。
“红丝……你是为了救我吗?你怎么这么傻啊?就这样无所畏惧地迎向死亡吗?
红丝……你一定是月,对不对?只有月,为了救我,才会这样不顾一切……”
梨泓王子一边哭诉着,一边把红丝的身子搂进怀里,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气若游丝,似有若无,不禁愤怒地把那个价值连城的紫玉箫在腿上用力一撅,折断成两半,抛掷到地上。
梨泓王子撕下自己的一条衣襟,为红丝包扎伤口,然后扶他坐下来,专心致志地开始为他输入真气。
恰在这时,丁大老板拉着刘山走出小树林子,正好看见梨泓王子和红丝在一起。
只见红丝浑身血迹,气色灰败,坐姿倾斜,奄奄一息。
黑衣少年沉稳垂眸,坐在红丝身后,一只手扶住他的身子,一只手源源不断地输送真气,为他续命。
丁大老板目力极好,一眼发现地上横陈着自己心爱的紫玉箫,已经断成了两截,不由的怒气上冲,用力握了一下刘山的手。
刘山没注意到紫玉箫,被师父冷不丁地握紧,不明所以,便止步不前,依旧用一只衣袖掩住面孔。
丁大老板见刘山对脸部受伤很介意、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想为大徒弟出口气,指着黑衣少爷和红丝,问道:
“山儿,这两个人是害你毁容的罪魁祸首,现在师父要为你出气,先除掉一个,说吧,你最恨哪个?”
恨?是的,他恨!
刘山恨意难消,但是,他现在最恨的人是谁呢?
没有人能猜出刘山是怎么想的,他的想法往往超乎寻常,匪夷所思,外人是很难捉摸透的。
按理说,黑衣少爷是出手造成他面部受伤的人,可是,刘山并不是很恨他,多少还怀有一点庆幸,多亏了脸伤,使得自己和师父有机会互诉衷肠、亲密无间,终于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刘山用手一指红丝——是他!最恨他了。
对红丝的恨,起源于上次跟马铃帮争斗时,红丝造成了自己的暗器发射失误,让自己成为了马铃帮众的笑柄,刘山心胸狭窄,这件事让他耿耿于怀。
同时,刘山心里的担忧没有根除,他认为红丝这个狐狸精太过妖媚,早晚会抢走师父、独自霸占的。
其实,所谓的将来要霸占他师父,对于红丝而言,真是莫须有的罪名。刘山以为自己喜欢师父,红丝就一定也喜欢师父,殊不知,红丝根本就不会喜欢他的师父,永远也不可能喜欢。
刘山被师父拉着手,听见师父说为自己出气,心里十分开心,虽然恨意难消,终究不想师父为了自己去杀人,婉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