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她便在准备。
有足够优秀的公关团队,虽然没有处理过娱乐圈的事情,但还有郗七弦在,调教半个月,据说大事化小小事化大翻云覆雨不在话下。
她挖出来的料也不算小,再往大了搞,金鼎最后如果还能有一口气,好心给收了,如果倒了,那就算了。
没两天,尤曼便回到了剧组,继续拍戏,宫靖楠拦不住,二十四孝男友开始了在剧组陪护的日常,尤曼也拿他无奈。
晚秋临冬的时节,一场大雨,带来一场寒凉。
帝都郊外某别墅。
这是金鼎总裁任哲恒的一处私密房产。
浓黑的夜幕下,瓢泼大雨仿佛从天幕倾倒而下,击打地面哗哗作响,毫无温度的冰冷。
两道车灯的光束打入雨中,被浓密雨柱打散,照不见前路。
黑色轿车却毫无阻碍地驶进院子,恰到好处停在台阶前半米开外。
任哲恒甚至不耐烦于将车开到车库,直接停在门前,下了车。
他看起来很急,惨白的车灯光打在他脸上,满是阴沉和狰狞,连伞都懒得撑便冲进雨幕中,三两步进了别墅。
别墅有人明显有人在,满室灯光亮堂。
一个穿着家居服的女人正坐在客厅,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玫瑰花茶,却没有喝一口,只眼神平静地看着电视,平静中又带着点异样的情绪。
电视里播放的是一则新闻——
昔日天后猝然退出乐坛,并非江郎才尽,亦非嫁为人妇,而是被上司挟为禁脔,隔世三年有余,于今日终于再现。
屏幕上出现好几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长相甜美,却神情木讷阴郁,露出的脖颈,手臂,皆遍布淤痕。
任哲恒冲进别墅,看见的便是这道新闻。
阴沉的眸子顿时燃起怒火。
“贱女人!你竟然真的敢!”
他大步走过去,手高高抬起,一个耳光还没落下,脸上便被泼了一杯滚烫无比的玫瑰花茶。
“任哲恒,你完了。”女人平静地说着,语气带着微不可察的沉重快意。
她的声音早已喑哑,不再如三年前那般,可以靠一口好嗓子在乐坛立足。
男人捂着被开水灼伤的眼睛,在原地踉跄了两步。
心里不敢置信,温吞隐忍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到底是何来的勇气?
还有别墅里的保镖呢?
为什么她能出去,还被记者拍到,直到新闻出来他才知道一切?
“谁帮的你?!”他怒问。
女人轻笑一声,在雨声的映衬下,还有空荡荡的别墅中,那笑声久违的空灵清越,说话时却依旧有些喑哑:“连我也不知道呢,大概是天在帮吧,所幸这天道,还是看得见人间丑恶的,终于有人发现了你那些见不得光的丑恶,任哲恒,你就等着完吧。”
“而我,终于也要走了。”
她说着,拎起桌上的茶壶,将所有刚刚开不久地茶水,趁着男人睁不开眼,继续往他脸上倒去。
倒完之后,她轻声说了句:“再见。”
她走出别墅,在门外看见一个陌生男人。
陌生男人对她微笑,没有恶意地道:“白小姐真是果敢。”
白韵淡然道:“也是头一次,好在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