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大衣里面就是军装,他不能露馅,他还想把大衣脱下来放在地上垫着,现在只能这样了。
尤曼今晚穿着露肩火红色礼裙,妆容其实很艳丽,此时却很容易看出她艳装下的苍白羸弱,甚至反衬得更甚,沉寂虚弱得完全不像她。
昨天还好好的……
他深吸一口气,依据脑海中匮乏得不行的关于穴位的知识,尽量让自己别那么快被识破,缓缓伸手,先是停在了后颈上。
这里是全身神经最集中的部位,管它穴位不穴位,反正在后面那些人也看不到,真要把尤曼掐醒了更好。
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佛系原则,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又掐又摁,然而一点都不敢放重了力道。
毕竟手下的肌肤是那么绵软细腻,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戳破,让人完全下不了狠手,反而思绪有些跑偏……
甚至忍不住在想,尤曼出事之后那么紧急的情况下,打电话求助的竟然是远在军区的他,而不是跟她一起在c城的那些圈子里的朋友,是不是说明她……
“三分钟了怎么还没换地方?到底有没有用??”
一声叱问立即将娄凯拉回现实,他差点抬手给自己一巴掌清醒清醒。
稳了稳心绪,他面无表情毫不心虚地道:“三分钟,我已经在试第六个穴位了,只是你们看不见。”
杜裕铭被噎得没话,冷哼一声,看着他继续作。
娄凯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地方——虎口。
平时肚子疼的时候按着里,或许……也有点用吧,就算没用像点样也行……
娄凯觉得今晚的自己简直突破了二十多年来积攒的脸皮厚度。
他一直知道,自己虽是根正苗红的军人,但心确实有点黑,脸皮确实有点厚,性格还挺傲。
但是也是有底线的。
算了,对着一群贼人,脸有屁用!
十分钟,在某些人眼里很快,在某些人眼里很慢。
娄凯直觉时间要到了的时候,外面还没有丝毫动静,他一颗心慢慢地有些凉。
十分钟,他队里那群魔鬼拼一下也不是不能到。
啧,或许还是慢了点。
“时间到了。”杜裕铭沉声开口,随即看向一直在准备注射的男人,“动手吧。”
娄凯表面沉寂,胸腔里却心跳如雷,终究还是没能阻止,他心情颇有些一言难尽。
药物慢慢被推入了快一半了,杜裕铭忽然接了个电话,安静的空气里,那点微弱的声音没能逃过娄凯的耳朵。
除了后天训练过,他先天听力本来就比正常人高。
电话那边说的是——有好几辆警车已经到了路口,不到五分钟就会到这边来,快撤!
娄凯在听到“警车”两字的时候,莫名感觉军区被c城的鸡肋警力打了一下脸……
几乎是手机那边的人刚一说完,杜裕铭便沉声开口道:“先别弄了,立即带人撤!”
说完还凶狠狠瞪了娄凯一眼,一边掐断了电话。
此时试剂已经注射了大半,拿着针管的男人还想一鼓作气推完,被娄凯直接拔掉扔了,朝那男人撒气:“说要马上撤别弄了没听见吗?!”霸妻难宠:夫人,低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