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恐怖悬疑>高门生存录>六十一章

画屏见三娘神色不若往常淡然,略一沉吟,随后开口道:“姑娘今日本就起得早,又弹了那么久的曲儿,之后还陪了大半天的客,姑娘歇歇吧!”听了画屏的话,三娘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双手。

说实话,三娘的手并不漂亮,那是一双偏爱狂草,自小便弹琴练琴的手,干瘦有力,有着肉眼可见的硬朗与力量。转过手,看着手心,左手按弦,右手挑拨,是以双手都留下了相当的厚茧。

秦嬷嬷罗妈妈自有无数法子能去了这茧子,画屏也时常劝说。只三娘喜欢琴音,而离了茧子,自己便弹不好琴了,是以便将这厚茧留了下来。三娘笑笑,随即低声道:“那我去歇着,罗妈妈既说了,我便等着她来就是!只是她来了及时叫醒我才是。”

见画屏点头,三娘这才脱了衣裳沉沉睡去。细心掩好床帐,轻手轻脚的出门,换上助眠的安神香,又低声约束了小丫头一番才算完。收拾好一切,便取了针线坐在外间为三娘做起衣裳。

“画屏姐姐,姑娘歇下了?”福子压低声音问道:“画屏姐姐在给姑娘做衣裳吗?”画屏轻轻点头:“你去同雅尔她们玩吧,小些声音,别吵着姑娘。”

福子点头,低声说道:“画屏姐姐,侯爷叫身边人送了两封信给姑娘。”完就取出信交给画屏,才转身出门。画屏接过,看着信封,一封是宁安的许乐遥,另一封却是帝京的时屿。画屏看着有些懵,时屿是谁?细细回想,自家姑娘认识的时家人也就只有新阳那位时公子了。

只是那日听得分明,他明明自称时屹。这么一想,三娘的几次反常倒也与他相关。画屏抬眸看了看内室,想了想才拿着信走了进去。

“姑娘,”画屏撩开床帐,弯腰轻声说着:“姑娘,许姑娘来信了。”三娘缓缓睁开眼睛,哑声说道:“妈妈来了?”画屏摇头,随后解释道:“罗妈妈还未来,是许姑娘来信了,还有……”迟疑了半晌,画屏才说道:“还有一封帝京的时屿?”

听到时屿,三娘脑袋嗡嗡作响,一时竟有些没反应过来。用力的眨眨眼睛,随后看向画屏:“你说什么?”画屏也不多说,只拿出两封信与三娘。三娘支起身子,靠在枕边,看着两个信封,上书:金陵宁海侯府,宁海侯爷收,周三姑娘启,只一封写着宁安许府乐遥,另一封却是帝京定国公府时屿。

看着时屿两字,三娘有些发懵。眼下自己与时家人除却时屹,素昧平生。时屿如何会想写信给自己?这期间的故事不言而喻。难怪画屏会提前叫醒自己。想到此,三娘看着画屏,低声问道:“是谁送来的?”

画屏沉声回答:“是福子拿来的,说是侯爷身边的小七送来的。”三娘轻轻点头,随后低声吩咐:“你去门口看着,来人了就说我在睡着,若罗妈妈来了就带她进来。”

待画屏出了门,三娘才将目光集中到时屿的信上。看了半晌,还是先拆了许乐遥的信。拆开看时,大多是是自己读书写字的感悟。其间又说了她父亲开春会上帝京述职,然后便在帝京任职。三娘笑笑,这事儿自己确是知道的,且宁海侯府也要举家搬迁至帝京了罢!

看着看着,三娘瞳孔微张,竟是一幅受了惊吓的模样。道是为何?原是许乐遥在信里提起许经纶预备过完正月便下南洋走上一圈。前生与经纶结识时,自己已然及笄,只是自己从未听他说起他还曾下过南洋。是不曾去过还是只是自己单纯不知,三娘已无从得知。只是海上航行,向来就是危险重重,再看乐遥的文字时,字里行间尽是艳羡之意。

“阿祝姐姐你看,这世道若是生为男儿该是何等的潇洒恣意。今日下五洋捉鳖,明朝上九天揽月,为人数十载,这般畅快淋漓的生活方不负短短几十年光阴。”看到此处,乐遥的笔迹显然有些乱了,竟也隐隐透出些狂草的味道,只是能看出来写信之人极力压抑方不至笔迹散乱,叫人方便辨认。

看到此处,三娘心头的惊惧少了几分,乐遥的激荡感染着三娘。乐遥与经纶虽只是堂兄妹,且年岁相差颇大,但二人骨子里却是一个模样,生性不羁,仿若晋人放浪形骸,不意外人外物看法,是活得最自由的二人。是以他们心意相通,相处起来不似亲人,更似好友。

看过乐遥的信,三娘整理收好,这番动作过后心绪好了些。只是看着手边另一封信,三娘迟疑了。到底看还是不看,终归是好奇的,正要拆开时,罗妈妈来了。

罗妈妈面色颇为奇怪的往内室走来,画屏见着一时也有些疑惑,只是并不多问,只低声说道:“妈妈来了,姑娘等着呢!”说完便开门立在门边。见画屏这般动作,罗妈妈面色愈加疑惑,是了,画屏这般守在门口倒也难得一见。

被这么一打岔,三娘终归是未曾打开信封。收进暗格,随后看向门口。罗妈妈进屋时,见三娘正靠坐在床榻上,便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姑娘睡觉呢!”

三娘点头,随后直接问道:“妈妈,你与我详述一番,今日广阳郡王妃去看母亲到底所为何事?”罗妈妈面色尴尬,张了张嘴竟是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三娘看着罗妈妈神色怪异,试探着轻声问道:“可是与我有关?”

罗妈妈艰难的点点头,随后狠狠地呼出一口气,似豁出去一般低声说道:“广阳郡王妃是来说亲的,提的是定国公府的世子爷。”接二连三的被这些消息轰炸,三娘着实有些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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