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巧,今日,你弟弟并不在营中。”雪胧刚刚坐稳,换了戎装的容以莲和容恪一起走了进来。
“他不在营中能去那里?”雪胧听后,立刻站了起来。
“不用太激动,他大前日奉命出,随队去不远的谷仓去运粮草了,来去只需要两天的时间,装卸粮草需要一两天的时间,算起来,最迟明天一大早他就能回来。”容以莲一回来,就派人去问季恒在那里,知道了消息,就过来告诉雪胧,正巧在大帐门口,遇到了容恪。
“真是不巧。”雪胧刚才期待的目光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没事的,皇叔已经派人前去接应了,快马加鞭没准今天晚上就回来了。”
“不用了,不用特别为了一个人打乱了你们的部署。”雪胧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依然很不高兴的耷拉着头,整个人一点精神都没有。她又坐回了刚才坐的地方,整个人就好像一朵败了的花朵似的。
“皇叔,我们出去商议事情吧,让雪胧休息一会。”两个人本来还有军务要商议,可是这样务必要耽误雪胧休息。容以莲看了一眼如此这般的雪胧,点点头“走吧,去我帐中。”
两个人出去,雪胧坐了一会,然后侧身上床,一路,总算是到了,雪胧靠边躺着,慢慢的睡着了。
身后是有三十多万人的大营,不远处就是教武场,但是雪眬睡得很熟。
一觉好眠,雪胧醒来的时候,天依然是亮,只是有些昏沉,应该是快要天黑了,好像没有睡多久,她慢慢的睁开眼睛,想要伸个懒腰,却现自己的胳膊,被人压着,雪胧一动,有一只手,就伸向她的额头。好像试温度似的,摸了摸,然后放下。
雪胧错愕的转头,这什么情况?这一幕怎么如此的熟悉,容恪为什么躺在自己的身边。还给自己差体温。
只见容恪靠外侧身躺在雪眬的身侧,一只手就放在雪眬的胳膊上,越过他的肩膀,还可以放在床头的脸盆还有手巾等物,雪胧觉得嘴里苦苦的,好像喝过药似的,显然自己是生病了,可是她现在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啊。
雪胧慢慢的拿开容恪的手,自己坐了起来,身上依然是睡着前穿的衣服,她下床活动了下筋骨,走到一边的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茶水已经冷了,可是她顾不了那么多,只觉得口渴。
容恪住的皇账很是宽大,主要分为三部分,雪胧在的是右半部分,是睡房,睡房前挂了帘子,帘子外面还有一面大屏风隔着,平时休息了就把帘子放下来,不休息,就隔着屏风依然很是隐秘。
往外是主账,一把桐木的大椅子前,是宽长的案几,两侧位列这许多席位,应该是众将士商议事情的地方。
左边是书房,是处理机密军务的地方。雪胧想要出去走走,可是现在是女儿身,在军营里贸然出现不好。
雪胧只能回到刚才倒水茶几前,坐在那里的绣凳上,此刻军营里很安静,除了巡查的士兵的脚步声外,听不见任何声音。
雪胧单手拖着下巴,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什么时候吃饭呢,她现在都饿了。
“唔——”就在这时,一声悠长的号声吹响,雪胧有些懵,她并不知道这声没完没了长的号声,是什么意思,她不喜欢这样茫然的感觉。
“唔——”又一声。这一声要比刚才那一声要短了一些,声音也尖锐了。
雪胧有些不安,军营中吹响号角,可不是什么好事。
“唔——”这一声比前面两声都短,吹完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容恪在听到第二声的时候动了动,有些不悦的用手捂着脸,另一只手,习惯性的去摸另一边的雪胧,结果摸了个空“哎,这号声,真是烦人。”容恪一边嘟囔着,一边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跟正如不安的小鸟一样的雪胧眼对眼的看着彼此。
“容,容恪,这是怎么了?”雪胧有些懵,看着也出于懵懵的状态的容恪,容恪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然后皱了皱眉,记忆全部回到脑子里“谁让你起来的,你还在烧。过来躺着。”
“我没事了,这号声是怎么…我烧了?”
“是啊,昨天晚上突然烧了起来,你又不让叫军医,好在你有带治风寒的药,你快躺下。”容恪站了起来,鞋都顾不得穿,大步走到雪眬的身边。
弯下腰去,跟雪胧的视线平齐。
两个人不经意的眼对着眼,焦点都有些模糊,雪胧突然觉得脸颊好热,容恪靠的如此近,他脸上的毛孔她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雪胧有些局促,想要低头,脸颊却被容恪的手抚上“还说好了,脸这么红,奇怪,你只是脸热,额头倒还好。”
“都说我没事了。”说着,雪胧推了容恪一下。
“真没事吗?”容恪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跟雪胧的差不多。
“你给我吃的什么药?”雪胧对生了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怎么不记得有什么昨晚。
“就是你带的那个包裹里,那个紫红色的瓶子,你还跟我说一次一平勺,用热水化作一碗,给你喝了,你就睡着了。”
雪胧还是没有想到什么时候跟他说过这样的话,但自己包袱里确实有个紫红色的瓶子,那是管烧风寒的。
“我怎么不记得我昨晚…昨晚?我睡了多久了?”
“你从昨天我们从帐中出去就一直再睡,一直睡到现在,你应该记得我跟皇叔从这里出去吧。”
“我记得啊,已经是第二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