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弋川!你去哪儿了!”
花容声嘶力竭划破长空的一声喊叫,也没有唤回林弋川,她很担心。
“这个冲动的家伙,会有危险的。”花容瞻前顾后,乱了方寸,她厌弃极了不冷静的家伙。
黑色套牌商务车里,陈晔霖被蒙住了眼睛,他不知道绑走自己是什么人,唯一庆幸的是没有牵连弋川,当他自身难保的时候,他唯一可行的便是将弋川踢出危险范围。
宽阔的马路上,弋川仅凭着嗅觉一点一点地去搜寻,渴望找到陈晔霖的去向,如同当初寻找母亲一样,茫然却坚定。
他总是在不知不觉变得重要,即使善良的她对任何好人都会尽心尽力。
警察局里,垂头而坐的花容忧心着两个人的安危,厉声严词下包裹着的是一颗柔软的心脏。
讨厌的林弋川,总是不听劝告。花容的心里这样埋怨着,嘴里却迫切地对警察说:“你们办案效率越高越好,慢一步,可能会有两个人有危险。”
你是谁?我在哪儿?
当陈晔霖眼上的布条被揭开的时候,他悲愤交加,皆因认识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哼哼,看来你不会让我活着离开了。”陈晔霖一脸鄙夷,却异常平静。
倒不是陈晔霖双商足够高,而是从小早已看惯了这个社会的虚伪杂乱,什么样的人是他陈晔霖没见过的。
单城城冷笑一声,依旧演绎出一副谄媚模样,环绕陈晔霖左右:“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好歹你也是我的前老板……不过……他们我可就说不好了——”
他们两人四周还杵着面目可憎的一帮人,不怀好意却一脸浪荡笑容地看着陈晔霖。
纵使心凉了半截,陈晔霖也不会将它表现在外表上,幼年他爷爷曾教过他的风骨,境遇再悲凉都要凌霜傲立笑看万物。
“最讨厌这种不可一世的样子!”一个脖子上拴着金链子的混混劈头盖脸给了陈晔霖那么一下。
这人刚刚动手就被另一个人阻止了,他斜视了陈晔霖一眼,撂下话:“看在钱的面子上,再让你好好活几天。”
过去不是很留意公司事务的陈晔霖,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感悟:过去我真是看走眼了。由着内心抒发一下便好,陈晔霖觉得没必要嘴上说出来,因为这人连与自己交流都不配。
陈晔霖再纨绔,都能顶天立地,这不是家境能决定的,而是人格,潜入骨髓的人格。
寻得越远,道路上的人烟越稀少,弋川望一眼漆黑的天际,也不唉声叹气去多愁善感,她迫切希望找到陈晔霖。
“要是当初系了同心结就好了,陈晔霖你在哪儿啊!”弋川所说的同心结是一门法术,一门心意相通的法术。
良久之后,陈晔霖抬起一张冷漠的脸,幽幽说出:“你们想得到多少好处?可是既然我知道我不可能活着离开这……个旧仓库,那我又何必配合你们?”
这个逻辑没有任何问题,这些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倒好像他们自己做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
“用不着你配合,给你爸妈发一段视频,再不行斩你一根手指头!”其中那个皮肤黝黑面相最为凶狠的人说道。
陈晔霖没有再接话,而是在内心里哂笑:那要看钱跟我哪个分量更重了,与倾家荡产相比较,这个世界少了我只不过少了一个逆子罢了。
他犯不着多费唇舌去跟这帮人讨价还价,也不会去谴责gary的忘恩负义,因为他清楚知道,无法跟那些穷凶极恶下三滥之人畅谈忠孝礼义,除非他自己下贱至极、愚蠢至极。
富丽堂皇的欧式别墅,里面留住的是贵族般娴静美好的时光,却在霎时间,因紧随花容而上门的警察所破灭。
陈氏夫妇在得知警察突然登门造访的来龙去脉之后,第一时间表现出的不是惊惧、不是五雷轰顶,而是深深的埋怨。
“容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能绑架晔霖的人一定是那些亡命之徒,你怎么能擅作主张报警呢,他们要赎金,多少我都给。报警,他们会撕票的!”陈建像个发鬓苍苍的可怜老人,顿时磨灭了他一贯的强气场。
旁的人一定永远站在正义的角度,唯有血脉之亲的当局者才管不了什么定要将罪恶绳之以法,他们要的是亲生孩儿毫发无伤。
这些道理花容都懂,所以她默默承受了她陈伯伯对她的指责,待二老发泄完心中愤懑,才跟警察提到侦查的部署。
世界上最煎熬的翘首以盼,是焦灼不安地期待着绑匪的勒索电话,多大的讽刺呀。
警察队长竖起了拇指之后,陈建才激动又惶恐地接起电话,似乎那微弱的电磁反应都能击碎他的灵魂。
“喂?!”空气在这一刻凝固,所有人都不敢轻易呼吸。
什么?准备等值的两千万黄金!
警方只追踪到电话是从一个公用电话亭打出的,暂时一无所获。
可是,陈建夫妇却陷入了愁思。
“这一时间,我到哪里找这么多黄金?把全城金店买干净都不一定凑得到。”陈建坐立难安,毕竟电话里的匪类只给了他明天一天的时间。
警察队长若有所思地喃喃说:“看来这帮匪徒很有经验,这么一大笔钱,如果到银行取,势必会被警方做号码标记,怕是日后无法销赃。而黄金这种东西,熔了要销赃,途径还是很多的。”
袁虹玉一脸悲戚地挽住丈夫的手臂,哭啼地说:“我不管,就算买下全城的珠宝店,也要把咱儿子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