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赶紧说道:“小子岂敢教训前辈,实在是言出肺腑不能自已,如有冒犯之处,还望前辈千万见谅!”
方以智笑道:“小哥儿并没有冒犯贫僧,贫僧也非鸡肠小肚之辈,不过各人积经历感受不同而已,贫僧非但不会怪你,反倒对你的那一份赤胆忠心颇为佩服,不过在贫僧来说,却是早已心如死灰了。”
见少卿依然有些不解地望着自己,方以智继续道:“这么给你说吧,抛开个人恩怨不谈,在贫僧看来,朱由榔那人,根本就不堪大任,朝廷内部奸人当道,派别林立不说,他自己做事却又左右摇摆,毫无主见,而且胆小怕事,没有担当,自执政以来,一有风吹草动就只顾逃跑,在贫僧眼里,可说就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他那小朝廷其实早已风雨飘摇,朝不保夕,有没有贫僧都是一样。贫僧知道小哥儿当下正在为他办事,我这样说也是是言出肺腑,也请小哥儿不要见怪。不过也许小哥儿目前在朝廷的情况和贫僧当初又有不同,当如何处之,也请小哥儿自酌,不必为贫僧的话所左右。”
少卿明白,方以智的话并不是没有道里,只是他可没有方以智那么悲观,于是辩道:“前辈的话虽然也是言出至诚,不过小子觉得,对皇上的看法或有偏见,或者说并不全面,在小子眼中,皇上为人虽然中庸却并不昏庸,而且宅心仁厚,大有仁君之范。”
方以智显得有些无奈道:“你说的这些贫僧又何尝不知,然而仁君不等于明君,也许你在朝时日无多,对你的皇上还没有深入了解。总之贫僧对他是不抱希望的了。”
少卿闻言,赶紧申明道:“其实小子并未在朝为官,对皇上也只有一面之缘。”
方以智疑惑道:“唔,你是说你并未在朝为朱由榔办事?”
少卿正色道:“小子虽未在朝,却在办事,目前在李定国将军帐下奔波,不过却不是在为哪个人办事,而是在为国办事,为整个大明办事。莫非前辈认为李定国也同样不堪造就么?”
方以智仿佛明白了甚么,又看了看少卿道:“原来如此,小哥儿的胸襟和热血,倒真的有些令人失敬了。说起李定国,确实也不失为一条汉子,虽然出身盗贼,投诚后也算是忠心耿耿。收云贵,复广西,斩两王,拾民心,贫僧我也是由衷敬佩的了。不过只怕也还是独木难支将倾之厦,况且他们大西军内部也是矛盾重重,孙可望又是司马召之心,路人皆知,总之,大明就算有你和李定国这样的忠勇之士,贫僧对它的前途依然不看好,而你也不必再劝贫僧,还是让我潜心学业,力争为后世留下点有价值的东西吧!”
少卿见方以智把话都说到这一步了,知道再怎么劝他出山也是徒然,于是便退而求其次,看看他肯不肯、能不能为自己解开藏宝图的秘密了。
(本章完)